写给我们内在的小孩:夏日之魂(5)
小狗拓拓的世界
朋友们都叫它小拓,而芙歌经常叫它拓拓或小狗。其实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叫它。
听到芙歌的声音它一般都会开心地跑回去,因为她叫拓拓不是给吃的,就是跟它玩;听到芙歌弟弟的声音它就不必那么着急,他给骨头的几率比较低,一般都是变向的恶作剧:抱它转个十几圈,然后放到地下看它东倒西歪的花滑稽相,,要不就是用脚揉拓拓的肚子,总之,他都是要被捉弄。可是,虽然有些害怕,拓拓竟然很喜欢这种玩法。
芙歌妈妈的声音,无论多远都能立即辨认,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会毫不犹豫飞奔回家,一定有吃的在等着它,绝无意外,在飞奔的过程口水已经准备就绪。
照理来说它应该生活得很幸福,但是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总有意外发生。
悲剧的开始是在一个早上,那只蹲在枣树上喳喳喳的死喜鹊不知发什么神经。平常叫两声也就罢了,反正如同一日三餐,已经习惯。听不懂的鸟语,多叫两声,少叫两声,也没什么分别。但是,那天从天不亮就开始聒噪,开始尚有节奏,后面变成超量的噪音,睡到吃饭的梦想算是破灭。见它出来,这个反应让她叫的似乎更欢了,这怎么可以?
小狗心情变得很糟糕,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冲了出去,摆出威风凛凛的姿势,让它“滚,滚,滚”,也许它的吼声威力太过巨大,喜鹊居然从树上掉落下来,差点摔到地上。看到这个情景,它突然心情很好,也知道喜鹊永远都不是它的对手,放心离去。
以后的每次攻击,都在它雷声般的狂吠面前溃不成军,只有焦急地上窜下跳。
小狗想,反正早上也没什么事,神清气爽地吼两声,然后看着对手彻底抓狂,心底暗爽。
毕竟静静地看别人抓狂,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有了这一层认识。
它对付喜鹊高频次,长时间噪声攻击,也变成一种乐趣。虽然有点过分,但要知道:它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一条河的美好记忆
芙歌
椿树的叶子渐渐长全,芙歌期待的夏天渐渐拉开序幕。
从西边的后门出去就是那条河,上小学的时候,两岸边还是一排排高大的柳树,那个年代这里到处都是大柳树,遮阴翳日,生态环境十分地好,河水清澈,水底的沙子没有什么垃圾和杂质,非常细腻。
后来闹天牛,一口气全部伐光。天牛还在,环境变得极为恶劣,开始了连年的沙尘暴,冬天的风也很大。夜里的窗户纸刮得啪啪作响,很有点夜黑风高的感觉,小时候总是很害怕,觉得会有大盗出没,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头来。
有那么几年全社会都在不断植树,如今终才见成效,两岸的椿树已很粗壮,雄伟的树冠遮阴翳日,夏天的时候很是美丽,绿色的生机终于恢复几分当年的景致。
原先的土房子变成了现在一排排沿河而建的红砖、大玻璃窗,不用窗户纸,月黑风高的夜晚,听不见任何风声,终于可以安睡。
但是,下雨的时候再不能听到与雨滴拍打树叶的美妙声音,亦无法再浮现许多快乐的想象,柳绿桃红,窗下听落花的岁月已成前尘往事。
即使在乡村,人和自然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再亲近!
水边依旧长满各种杂草芦苇、麻黄、野苜蓿、蒲公英、萱草、益母草,稗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种类不如从前多,茂密葱茏,十分可爱。
像小时候一样用芦苇叶子折个船,放水里看它越飘越远……或许,长大后到遥远他乡的梦想就是从那时开始。
因为这条河,这里的男孩6、7岁的时候就学会游泳,整个暑假泡在水里;九月份开学,个个顶着一头金黄的枯发,浑身晒得黝黑,远看像泥鳅一样。
这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游得很好,偶尔例外。
芙歌家对门的男孩就是这个例外,当年年龄最大却只敢在小池塘扑腾,终于有一次受不了大家的嘲笑,也一起跳进河里,喝了半渠水,竟然自己会游了。只是当时胆小狼狈的样子市场被拿来嘲笑,比他小很多的孩子也没见过如此狼狈,芙歌弟弟说的时候很是鄙视。
河边水草很好,夏天总有人放羊,放牛,偶尔会碰到掉到河里的。放羊人只要喊一声:“娃娃,帮我捞个羊!”他们便游过去,一人抓一只蹄子,找个缓坡,几下就把羊救上去了。不知当年那个放羊的人有没有说谢谢,那时候还不兴这个。
回来和大人炫耀的时候,总是得到一阵训斥,万一被蹬着了怎么办,安全最重要云云。大人们在担心他们的安全,孩子们在为他们能帮助别人感到开心;可见,其实人本来就是无私的。
河里除了漂来牛、羊,还有瓜果,据说是车翻了,水果们都滚到河里啦,没想到成了娃娃们的节日,中途上岸晒太阳的时候,一起分享,有时候会带回来一两个,总觉得特别好吃。
时间就像眼前的流水,滚滚向前,记忆如同我的芦苇小船,随着河水,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不见……人生能留住的,只是当下的欢乐。
椿树
糜荼开过花事了,初夏了。
那败落在风中的花
是哪一年的美丽记忆?
是永远逝去,
还是—— 去往别处?
那抹艳丽的红,是春的纪念,永不褪色
像是一段不会过去的经历
像是一段不肯放手的时光
无奈总是猜中结局
只能眼睁睁望着你远去
直到背影消失
看的人却舍不得转身……
原来,人生是一场又一场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