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感丨健健康康地活着,已是莫大的幸事
01
昨天中秋节,正好有时间,去医院看望了大爹。命运似乎不太眷顾他,还不到六十岁,便查出得了肺癌。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可是听父亲说,后面过了一段时间,便得到医生通知说,癌细胞扩散了......后续还得继续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昨天来到肿瘤医院,一进病房,就闻到那浓浓的酒精味道。大爹的病床在最外面,比较好找,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妈看到我来了,接过我带来的水果,招呼我坐下。病床上的大爹,消瘦了好多,原本就很瘦弱的身板现在愈发的瘦了。
我到的时候,大爹还在输液,每天五瓶,已经输完了两瓶半了,还有两瓶半。看着大爹那双已经深陷下去的眼睛,内心很是难受。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是看到一个生命在慢慢消退的五味杂陈。
曾经的他,在教室里,洋洋洒洒地讲着课,担负着教育下一代的责任。记得我的名字,还是大爹帮我起的了,每每和朋友说起我的名字,我还会和他们解释我名字的寓意,也就自然会想起大爹。只是,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在疾病面前,生命显得如此的无助和脆弱。
在和大爹、大妈聊天的过程中,大爹偶尔会挪动一下身体,他说身体各种痛,一个姿势不能维持太久。于是大妈便帮大爹挪动一下身体的位置,弄好了之后,大妈再帮大爹把被子盖好,以免着凉。
那个时刻,大爹在大妈眼中,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接受着照顾,也许我们老了以后,也会这样,回归到最初的样子。
然后,我们又一起聊了聊近况,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妈留我一起吃饭,我委婉地拒绝了,说老妈已经做好饭等我回去。不是不想留下来一起吃饭,而是,看着大爹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难受。
大爹一生勤勤恳恳,一直在学校教书,工作也备受学生和同事的好评。这样一个勤劳努力的人,竟然这么早就得了癌症,不禁令人惋惜。不过,这也不是老天故意捉弄谁,因为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得癌症,只是得病几率大小的问题。
我很少去医院,因为不太喜欢里面的味道和氛围。记得高考完填志愿的时候,父母建议我学医学,将来毕业当个护士挺好的。我始终是没有遵从他们的意见,现在看来,也算是明智之举吧,不然以我的内心,怎能忍受这么多的离别。
02
衰老、死亡,是我们一直很少提及的事情,可是它们不会因为我们的避而不见,就凭空消失。所以,现在愈发觉得,我们要做的,正视它们。
国内关于这方面的教育,明显有些缺失。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是在去年看了《相约星期二》这本书之后,才渐渐释怀了很多东西,比如,我外婆的离开。书里面莫里老人说,
“一旦你学会了怎样去死,你也就学会了怎样去活。”作者问莫里老人,每个人都知道有人在死去,为什么思考死亡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呢?莫里老人回答说,“这是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活在梦里。我们并没有在真正地体验世界,我们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拂去了外表的尘埃,你便看到了生命的真谛。当你意识到自己快要死去时,你看问题的眼光也就大不一样了。”
我想,莫里老人的智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向死而生吧。
其实,在死亡到来之前,我们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比如,平时点滴地生活习惯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可能短期内看不到效果,但是,持续地坚持运动、多吃蔬菜水果、早睡早起,会让我们练就一副坚强的体魄。当病毒袭来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抵抗力较强,从而降低得病的几率。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不生病,而是在我们还健康的时候,尽力地去做点什么,让自己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有足够的资本去抵御那些风险。
03
昨天看到大妈在一旁照顾大爹,有两个细节特别打动我。一个是前面写得大妈帮大爹翻身、盖被子的细节;另外一个便是,大妈在送我离开的时候,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大爹输液的药瓶快要输完了,需要换另外一瓶,所以跟我匆匆告别,转身便回病房去了。
为什么这两个细节挺打动我,因为我想到了罗胖在《知识的力量里》讲过一个关于婚姻的故事。
有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刚刚做过一次大病的手术,在一个海湾边,跟罗胖说,到了我这把岁数你一位结婚还是什么争争吵吵吗?还是什么条件吗?财富吗?你看我现在的身体什么都不一位着,就意味着午夜三点我醒来,我口渴,我伤口疼,我只需要捅捅旁边,老太太就知道我这个时候要喝水。就这一口水你说多贵。如果没有几十年经营出来的婚姻,这个时候我上哪儿要这口昂贵的水。
当时听罗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是觉得刷新了我对婚姻的理解,对故事描述的情节本身理解并不是特别深刻。但是当我看到大爹和大妈的那一幕幕之后,突然间明白了罗胖讲的那个故事,那是关于两个人长期培养的信任,而这份信任,无人可以取代。
感谢大妈、大爹又教诲了我重要的一课。愿大爹能够早日出院,少一点疼痛,每天开心一点。
其实,和生命比起来,健健康康地活着,已是莫大的幸事了;生活中遇到的那些问题,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所以,用心去度过每一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