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与大屠杀

与理论界的其他大咖不同,鲍曼的思想始终坚持与时代同步,始其一生,留下了很多思考现代文明的作品,对这个日渐纸醉金迷的消费社会不断提出崭新论断和预言。被誉为'在失望中睁大眼睛的思想家"。
《现代性与大屠杀》,在豆辫高达9.1分,作品将现代性和纳粹种族大屠杀联系起来,揭示了现代性的另一幅面孔。
换言之,当其他理论大师在谈笑风生中构建现代社会的理论蓝图时,鲍曼已经将他的人生融入了对现代性的直观反思。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现代化理性产物的官僚制,大屠杀不可能这么有步骤实施。他断定,现代制度中的理性成分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人性的杀手。
鲍曼的结论开始从理性向人性倾斜,他阐述了一个现代性的潜在问题:现代文明,就其内在的机制而言,存在着一种可怕的潜能。
在现代科层体系中,对道德责任的关注被替换掉了。人们转而关注是否出色完成某项任务。现代化分工模糊了行为和结果关系,做一个有道德的好人与当一名有效率专家成了一回事。
种族主义大屠杀就是这座活火山的一次爆发。这种潜能排斥人的道德性,将一切理性化,淡化善恶、是非、美丑,最终人类将机械地走向自取灭亡之路的无底深渊。
大屠杀是鲍曼展开对现代性反思的开始,当人类文明发展到了全面依赖理性进行规划的末路上,全面机械化、理性化的现代文明不再是呵护人性,服务人类,而是一种对人性的侮辱。“没有现代文明,大屠杀是不可想象的”,鲍曼将大屠杀的罪恶归咎于现代性,直接抵达了现代理性制度的内核。
在鲍曼看来,现代性就是消弭了个体的归属感和情感特征。不论是奴隶社会还是封建社会,人们以种族、部落、国家的形式集合在一起,个人都拥有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性的身份归属,祠堂、宗庙、牌位代表着意识形态上的认同。
而在现代社会中,现代性本身玩耍着一种以“自我超越”为名义的自我否定游戏,这使得当代社会难以建立起一套稳固不变的体系,个体在获得全面自由的同时,真正成为了孤家寡人,人所具备的沟通、倾诉等情感功能,也再无用武之地。在现代性的诱导下,人们不断进行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直到丧失安全感和自我认知能力。
鲍曼从人性的角度再次向现代性出击,现代性视阈下的所有人“看似选择很多,实则无路可走”是拜现代性的自我否定所。
今天的世界,今天的生活,发达的交通让人的流动性和密集性越来越高,人对智能生活越来越依赖,基因技术让人的寿命越来越长。
所有这一切让我们越来越世俗化,对金钱的追求越来越无止境,个人隐私空间越来越小,思想也空虚、迷茫,智能生活让我们很多生物性退化,人类寿命延长,会使地球资源面临危机,整个生态系统面临考验。
我们也需要从现代文明带来的去个人化,强调集体主义,主张大叙事,工具理性等副作用上作出一些反思和预防的调整。
康德说:'人是最终的目的。"
现代化的人们非常容易被某种范式一步一步洗脑,为了获得这个庞大但似乎只是想象的系统的认可,却忘记了自己作为人本身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