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

2018-01-15  本文已影响0人  Mary_Quinn

我猜,我家的老房子应该是村里最早兴建的瓦房,不然村里人怎么都把我家那里称为瓦房呢?

老房子层高有四到五米,不管承重柱梁还是墙面都是用木才做的。兴建始屋宇占地五百平上下,加上外围场坝总占地约一千平。根据位置不同分为正房、耳房和隔壁。勒脚用大理石砌成,几乎所有的大理石上都有精致的浮雕。正门作为一座房子的门面很有讲究,所以勒脚和承重柱下的石墩上面的雕刻会特别精致。我姑父断言这几个石墩很值钱,所以我一直想把它们卖了,甚至我还翻阅了家谱,想查出它们的由来以及到底值多少钱。结果是手书家谱字体太草,我看不懂,所以没查出来。

爷爷作为家里的老幺,成家后分到了结构位置最好的正房。但在我出生那几年,出了一些事端,兄弟矛盾还是斗地主时期遗留家族纷争不可知。我们前后数间的正房被拆,我一出生就没了房。

后来,在乡里乡亲的帮助下,村里首座红砖瓦房落成。单排三大间,一侧屋檐延伸出去,加一间大厨房,既宽敞又明亮。所以,我的成长是和这座砖瓦房连在一起的。老房子对于我来说,倒有点像一个古老的传说,我只见过它的一部分就是隔壁爷爷家的耳房。虽然外观看起来高大气派,进到里面其实采光不是很好。前些年,耳房出现倒塌迹象,只好拆了。我心心念念的古石墩也不知去向。

在几十年前,人们喜欢瓦房,因为瓦比草结实耐用,而且美观。我喜欢瓦房,因为那是我见过最有诗意的房子。

那绿树环绕,翠竹相伴的红砖瓦房,日光下如水墨画般灵动,夕阳下透着红晕如水彩画般绚丽。要是到了下雨天,又有几分素描的静默与安然。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杜甫说音乐美的像雨声,而雨敲击瓦面发出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音乐。

小雨沙沙,如轻快的打击乐,大雨叮叮哗哗莎莎如悠扬的洋琴音。这音乐如雨季,时断时续,而我只会不停长大,然后离开这诗境,走出这山村。

政府瓦房改造计划在村里陆续开展,父母愉悦的提交了申请。这房子紧跟着我的脚步来到这世间,也将要随着我的离开在这世上消失。

周末听一个分享会,各种城市综合体的诞生成了各大开发商及设计师引以为豪的事,那么,如果逆城市化不可避免,哪里才是我们宁静的心的家园?我们心里向往的田园故乡又会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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