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

1

雾气缠绕，天色暗沉，露珠点缀野草，分不清时辰。三两间砖瓦房躲藏在野岭，时远时近。我难过地没入过腰的野草地，不断叫唤

似乎又没有叫出口。这是外婆家的老房子，从前只知道它破，竟没想到它不是容身之所，我在这里被强奸，在这里度过半年，和他朝夕相对 日日夜夜。

2

我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咚──”

我想起来了。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醒过来。

准确地说，是第三次活过来。

这个正在敲门的人，是一个老光棍。他拎着把斧子，准备杀我

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两次了，而我在之前一直以为是做梦。

但这一次，我知道这是现实。

想到这里，门外的敲门声还在持续，却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轻微。

但仿佛一下下扣在了我的心上。

我不敢呼吸。

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计划着逃生的方案。

我感到空气都凝固了。

我的四肢僵硬着

对，我被人强行灌毒了

趴在地上 没有衣服，大脑混沌，混合着一丝清醒。

我既忍着卑微，又忍者羞怯

爬啊爬，在另外一个老房子看见了我爸，他似一幅庄稼人的样子，喂猪，磨刀

我低头看了看赤裸浑身的影子

又艰难地爬回属于我来时的样子

今天晚上

我该和猪挤在一起，还是老鼠

他在隔壁等着，那个让我毫无尊严的老光棍

于是，在他上厕所的时候

我爬走了

躲在隔了一根树的煤堆里

他没有找我

他坐在门外抽着旱烟

我全身开始溃烂

烂水汇合着煤水

透过缝隙他阴森森的用口型对我说：我知道你在那

想来只是确定我的行踪

不久便来了个巫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她摇着铃铛

沙哑着声音

阴沉地吐出：

“此人就在不远处

隔壁房里煤堆处

夜半三更将下雨

谨慎逃往西北处”

“哐哐哐”

外面哗哗下大雨的声音

嘶嘶我颤抖的声音

汩汩雨水流动的声音

刷刷风吹树叶声

我咽了咽口水，只来得及翻出煤堆，藏进泥土里

不远处已经传来斧头碰着石头的火花声，我握紧拳头，脚步声已逼近

从最高斜坡滑下去

顺着巫婆规划的路线

顺着西北

爬进一家猪圈，和它们同吃同睡

他又来了

我听见猪圈里草料与衣料之间稀稀嗦嗦的摩擦声。

还有那斧子划开空气的破裂声。

使我毛骨悚然，全身僵硬，无法呼吸。

渐渐的，声音消失了。

我在黑暗中躺了不知道多久，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挪着从窗户跳下来粉碎的全身缓慢地扭了下头，却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

他发现我了！

他一直在看我！

我的心仿佛落下了悬崖，一直没有到底。

我想说些什么

我感到皮开肉绽的痛苦，只觉站在刑场上遭受凌迟，痛的钻心彻骨！

眼前一片模糊。

我失去了意识。

3

我又醒了。

我还没有从痛苦中缓过来

于是

我惊喜的发现四肢能动了，大脑尚且一丝混沌

他带着巫婆

又来了

我想象着，他会如何折磨我

又拼命的逃脱

我比之前快多了

我看见一个厕所

我知道，我跑不了了，他来了

我跳进了厕所

4

我又醒了

他终于走了

带着兴奋的声音从我上面路过

我松了一口气

沉在粪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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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我把手机关静音，准时入睡，12：30醒来泪水混合着汗水，感觉房间漆黑无比 ，仿佛一双枯瘦的手伸进被子抓着我，于是我又拿起手机，开着灯 ，2：20写完这令我悲伤不已的梦境。想着明天 ，想着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