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鞋 冬日温暖的记忆 - 草稿 - 草稿

2021-11-11  本文已影响0人  儒雅2

      棉鞋  冬日温暖的记忆

      在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里,能拥有一双棉鞋,该是多么温暖而美好的记忆。

        儿时的我,生活在陇东黄土高原,那里的冬天格外的冷,干冷干冷的寒风夹杂着黄沙,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御寒保暖成了母亲的心事。

        那个年代,家里的孩子都很多,我们姊妹四个。所以,解决吃穿是家里的两大难题。因此,母亲学会裁衣服做鞋子,尤其是制做棉鞋,既费时又很费力。

        母亲闲暇时,一边唠嗑一边搓麻绳,有说有笑。有时借助工具,有时撩起裤脚,直接在腿上搓麻绳。

      做鞋还要打被子片,就是把不能穿的旧衣服剪成片,然后一层一层用浆糊粘住,大约五六层厚晒干。

        母亲依据我们脚的尺寸大小,先纳出鞋底,就是老人们喜欢的“千层底”。纳鞋底又慢又勒手,常常看到母亲的手背,被细细的麻绳勒出红道来,又慢慢地变成厚厚的老茧。我问母亲疼吗,她总是微笑地说,不疼不疼。

      多么渴望得到一双母亲做的棉鞋,因为冬天太冷了。每个冬季,我的耳朵和手都会冻,但我不怕,因为部队有棉帽子棉手套。我最怕的是冻脚,脚冻得冰凉发红,有时奇痒,让人难忍。所以,母亲格外的偏心,早早地就给我做好新棉鞋,生怕我冻坏了脚。

      上五年级时,一天放学,一片白雪皑皑,行走在盘山公路上,踏雪匆匆而归。到家时棉鞋早已浸透,母亲心疼麻利地给我脱掉棉鞋,用辣椒杆叶子熬的水给我泡脚,说这样不会冻伤。然后,把湿透的棉鞋放进灶堂里,烤干后第二天上学再穿。

        翌日起床,我没看到棉鞋,母亲说在灶堂里,待我拿出来一看,右脚棉鞋帮被烤焦了,我顿时眼泪掉落下来。母亲不安地给我找鞋,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便拿出一双带袢的鞋子,先让我穿上去学校,我很难为情,那是母亲的鞋子。

        踏进学校,我害怕同学看见,不敢把鞋袢扣上,只好压在了脚底。可是,鞋子老是提不起来,老是趿拉着,终于被女同学们发现,一起嘲笑我:“穿女人的鞋不害羞,穿女人的鞋不害臊。”我感到十分委屈,更感到被侮辱,没上完课就往家跑,那是我第一次逃学。回到家后,我哭着对母亲说:“没有绵鞋,我就不上学了”。

      母亲看到我抹泪,微笑着说:“你看,棉鞋补好了,你穿上试一试”。接过绵鞋时,我猛然看见,母亲的手留下被针扎的血迹,我顿时又惭愧起来,心里又温暖起来。

        母亲说过:“给谁做衣服做鞋,不小心被针扎出血来,那就是母亲对谁最亲最疼爱”。自母亲去世后,我再也没穿过她做的棉鞋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棉鞋的种类多了,档次也越来越高了。我已穿上了皮棉鞋,鞋内是羊毛,美观大方,暖和时髦。但是,我忘不了母亲亲手做的棉鞋。每每想起来,心里充满温馨,充满暖意。因为,那一针一线均包含着母亲的艰辛,母亲的爱。

        我只想对母亲说: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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