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三月初四入夜: 『救赎』

2023-04-22  本文已影响0人  流浪少女二毛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可生在这大西北,春季感受最多的却是那一刮刮十天半个月的恶劣沙尘暴,通常一个月就刮那么一两次,一次刮半月。

伴随而来的还有春季特别容易诱发的、痊愈不了的抑郁情绪。

没错,我是个孤独的抑郁症患者,五六年前确诊了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几度入院、几度想离开、几度未遂。

而后终于理智战胜了情绪,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也在找寻了好久之后终于找到了自我疗愈的最好方法。

文字是我目前为止找到的唯一可以进行自我疗愈的东西,文字有生命。

孩童时期种下的作家梦和此时作为疗愈工具伴随的写作和大量阅读交融在一起,让我在痛苦的泥沼里挣扎着又生出来一股新的力量。

这力量一直支撑着我熬一熬、再熬一熬。

可即使找到了自我疗愈的方法,也还是忍不住在每天深夜里落泪,枕巾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能怎么办?当然要更坚强地活着,大多数时间里我都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几乎所有的碎片时间都被我装满。

积累写作素材、各个平台发表文章、阅读电子书、写作群里积极发言等,都被我列在了习惯清单里变成一条条等待打勾的选项。

这些事情几乎成了我在本职工作之外所有碎片化时间里的主旋律。

偶尔会力不从心开始怀疑是不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也尝试过让自己闲下来,处于一个完全放松的状态。

那样完全不行,我发现只要我稍微一闲下来,脑袋就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飞速翻腾。

没有任何情绪,但似乎又有巨大的悲痛冲破我的双眼喷涌出两股热泪。

只好又继续不停歇地一项一项打起勾来。

几年前在精神病院住院治疗过后,父母也总是很关心我情绪的样子,偶尔在半夜发个朋友圈我妈都会在看到后的第一时间里发消息给我,会问我是不是情绪又不对了?

是不是睡眠又不好了?

要不要再继续吃点药?

每当这时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难受,只好每次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告诉他们我很好。

在本职工作中,我是一个很乐意加班的人,但是大多数时间都不是因为没忙完,而是我想假装自己很忙。

加完班做报表时,我总会把数据一遍一遍地算,用完计算器再用手机算。我知道数据对了,可我还是要再多算几遍才肯罢休。

对比起同事们掐着点打卡下班,我实在属于“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那一类型的了。

每天上班我都要硬逼着自己张口说话,才能勉强完成对每一个客户的服务,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我深知我不能停下来。

工作和文字是对我最大的救赎,我在心里一边痛得滴血,又以滴下来的热血和着世间的污垢磨尖自己用以生存的“爪牙”。

如此自欺欺人的事不止一次被别人诟病,我只能在心里摊摊手撇撇嘴,再傲娇地翻个白眼:你懂个屁,我是在救自己的命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听听,多伟大啊!

我在心里始终有一个乌托邦世界,别人进不来,我也不愿出去。

这些年来我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再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快乐和开怀大笑了。

我已学会和体内那个“她”相处,既然拼不出个你死我活,那就努力共生吧。

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分你一半。

你也改改你的孩子气。

今年学会的最大的一个技能就是:让自己定下来。心定,方能百毒不侵,说百毒不侵其实有些夸张了,准确来说,是我逐渐能够做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前二十年活得太过拧巴,做人,不能总想着让所有人都喜欢,那样是违背常理和自然法则,你讨厌我便讨厌就是了。

你讨厌我是你的事,我喜欢自己,这才是我的课题。

就像我写文字这件事,最开始自己偷偷地写,后来偷偷地发在一两个平台,生怕熟人看到了指指点点。

后来渐渐有熟人关注了我的账号看我的文章,也有人会给我一些正向或者反向的反馈,于是我又会偶尔拧巴起来,辛辛苦苦写的文章却羞于发表,继而开始痛苦。

其实这世上百分之八九十的事情都能用八个字来解决: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这样一份洒脱不羁的心态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希望看到此处的所有人天天都能开心快乐。

希望我能在为自己铺设的救赎之道一路走下去,偶尔获得一些意外之喜也算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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