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41. 即使自己可能不明白,也不应该说那是假的。若想要明白,就应该坚定地持守一位真师(自性上师)的教导。
42. 当假的被当成真的,真的被当成假的,头脑就会淹没在怀疑的汪洋中。
43. 头脑有想象的习惯,但凡头脑的所思所想都不是真实的。然而,由于对“我”、对个体的想象力感到骄傲,怀疑跑到了一条失控的道路上。
44. 因此,必须放弃怀疑的道路。然后,你就会感觉到与究竟真我相连。若与圣人和先贤为伍,就能斩断怀疑的根源。
45. 这种“我”的分离感,不能用武器割除,也无法破坏。靠做任何事都无法抛掉它。
46. 若个体的自我感完好无损,人就无法领悟实相。若“我”的感觉根深蒂固,虔信就会减少,超然离执的力量就会减弱。
47. 因为我执,家庭生活不会幸福,灵性生活也是失败的。因为骄傲于“我”,包括成功、声誉和权力在内的一切都失去了。
48. 因为这种傲慢,友谊破裂,亲情消失。因为这种对“我”的骄傲,自负在一个人的内心膨胀。
49. 因为骄傲,心中疑惑重重,争执不断,与道相契带来的甘甜感流逝了。
50. 人们身上对“我”的骄傲,谁都不喜欢,又怎么会被神喜欢呢?只有放弃这种“我”和“我的”的骄傲的人,才是真正的安乐自足。
51. 听者问:“如何才能放弃这种‘我’和‘我的’的骄傲?如何才能获得梵的体验?如何才能达至安乐自足?”
52. 用领悟来放弃自我感。藉由成为梵而体验它。摆脱一切执著,就能达至安乐自足。
53.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满足,在这种满足中,一个人虽在修行,但没有任何个体“我”的感觉。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宁静而有福的。
54. 如果认为:“现在我已成为了梵,还有谁来修行呢?”并且在头脑中继续这样分别取舍,这只会产生更多的概念。
55. 梵是观念见解达不到的,如果有人对梵有了什么见解,他会一直坚持这一观念。能认识到这点的人,在见到梵之后,就把对梵的见地抛弃,这才是真正的圣人。
56. 当然,对于超越任何观念的“那个”,人们还是必须去加以思维,但是,人们不应该怀有任何有关个体的观点。就这样,要把有个割裂个体之“我”的感受放下。
57. 安住在这种梵的智慧中,但不要成为任何东西。只有警觉、安乐自足的人才能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58. 无论一个人怀有什么观点,都会获得与此相应的体验。当思维离于任何概念的“那个”时,概念化本身消失了。
59. 为了不偏离梵的智慧,从事灵修(sadhana)是唯一的良方。藉由灵修,人们找到了消除分离感的解药。
60. 当国王坐上王位时,他的所有行政工作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运作起来。同样地,人在获得梵明后,可以毫不费力地继续修行。
61. 修行是身体的工作。既然人的真我绝不是身体,那么做一个“无做者”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62. 只有把自己想象成是身体,才能说要放弃修行。既然不是身体,那何来要放弃修行这样的问题呢?
63. 既没有修行,也没有身体。当一个人只是梵而不怀疑时,这就是虽在身体中却“无身”(videha)。
64. 有了梵明,却不再继续修行,这样一来,对身体的执著和懒惰就会以“明心见性”的名义而壮大。
65. 以灵修的名义,放纵私利;以禅修的名义,滋长对实相的冥顽不灵;以解脱的名义,恶行百出、纵容不理智的行为。
66. 在开示讲法的名义下,进行臧否、厚此薄彼;在交流对话的名义下,争论不休,并且通过往自己的名字上冠以各种头衔,在心中滋养了傲慢。
67. 同样地,以梵明的名义,内心开始放逸懒散,还声称从事任何灵性修行都是荒唐的。
68. 这样的人会说:“我有什么可做?我有哪里可去?我还有什么要拿起、有什么要放下?一切都被真我充满,就像虚空一样无处不在。”以这句话作为借口,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69. 如此一来,良药变成了毒药,而忽视修行则会让人蒙受损失。放弃所有的修行,人就会被“解脱”所束缚。
70. 这样的人害怕灵修,他会失去自己已成就的境界。因此,这种人不喜欢做任何常规的修行。
71. 他怕别人说,还在从事灵修的只是求道者,他为此感到羞耻。他不知道,即使是梵天和其诸神也在修行。
第七章第七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