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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荒地荣,岁岁荒草生

2025-07-31  本文已影响0人  rudywang

我把车停在后院的废弃柴房,转头一瞬间,看到旁边竟然已经长起了一人高的杂草,有艾蒿、铁扫帚草,还有茅草。我有些吃惊,几乎每周都要来这里几次,居然没有留意到,角落里这块荒地,既然长成出这么多草了。

记忆拉回到年初,大概是春节后那几天,上班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旧一年留下的灰尘,在这一刻将全部清理干净。在新一年,一切都应该是全新的。那时,虽然到了春季,可万物还停留在冬季的萧索里,目光所触及的地方,还是尚未复苏的模样。

打扫完室内,大家来到后院,看到这里有成片的落叶,还有从天空里停泊下来的灰尘,沾染了厚厚一层。我们拿着扫把,将这些杂物放进临时找来的一个大水桶里,两人抬着,准备去丢垃圾。不过却有人说这样是不是太傻了,他指着那一块空地:“丢在那里不就行了。”

我疑惑:“那里也是一堆杂草,怎么能堆垃圾呢?”我看着这块空地,原来就够乱了,生长出的枯草,让这里看起来无比衰败。他又是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烧了不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还真是太笨了,这一大堆杂草,还有枯叶和纸屑,将这些一把火全都烧了,不真好把垃圾都清理干净了吗?要都丢到外面路边的垃圾箱里,环卫工人都难收拾。

打扫完毕后,一个同事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那一点火光接触到枯草上,就立即剧烈地燃烧起来,那枯黄的草,在通红的火焰里翩翩起舞,那浓浓的黑烟,在舞蹈中缓缓朝天空飘散。燃尽的草,化作一团黑色的草灰,随着这根草佝偻着背,塌陷下去,有些在热浪中升腾起来,飘向天空。有些默默垂下,湮没在泥土里。

黑烟滚滚,周围掀起一阵热浪,我们一直在周围观察着火势,犹如是欣赏一场烟火的表演。大家此时,应该都不希望火变小吧,希望能多烧一会儿,这样,不仅能看看难得一见的大火,在可控的范围内烧出红红火火的场景,还能用火光传递出来的热,来驱散身边的寒冷,让此刻身处户外的我们,依旧能感受到温暖。

可杂草终究还是有限的,这里,在去年还种植关几棵辣椒苗,或许还有其它的蔬菜,都是供后院的厨房里做菜使用的,可下半年来,一切都荒废了,没人打理,荒草占据了整片空地,也随着冬季的到来,迅速枯萎,成了这副光景。而这一把火,就烧掉了大半,眼看着这里出现了一个黑色斑点。火终于有了减小的趋势。

可我们却不想让火就这么快烧完,看那块空地旁边,还有一些杂草,还有柴房里的不再使用的干柴,都堆进来,火很快就烧起来了,大约又持续了半小时,这场火可算烧完了,那一块估计不到二十平米的荒地,已经被烧成了黑色。

看着这片黑地,大家都低头陷入沉思,尤其是在这里住过几年的老同事,他们见证了这里曾经的欢声笑语,知道这块小小的土地,也曾有它的价值,种植出了一些蔬菜。而后来的荒废,是因为人事变动所至,让人唏嘘。还有些人,包括我,在感慨时间的流逝,从刚来这里时,荒地上的草,是那样茂盛,到后来,这里枯黄了,这次付之一炬,成了黑色的虚无,好像一切成空。

不过,大家都不想就这么结束,我说想把这块空地利用起来,大家都觉得可行。有人说,春节后,会有一批苗木发放下来,肯定有多余的,我们可以在这里种上一两棵,有了地上这一层草木灰做养分,树木肯定能茁壮成长吧。于是我们都在等着,等待那一批苗木早点到来。

过了一个月,在春耕之前,苗木果然来了,只不过苗木太受欢迎,还没运输到我们楼下,就被需要的农户瓜分一空,连一棵小苗都没留下。后来,工作更多,大家忙了起来,都没来得及顾及这些事,等到种植的最好时节过去,这事,也就成了一件空谈。而这块荒地,也依旧荒废着,无人问津,甚至都没机会多看一眼。

这不经意看到的,是荒芜过后,经历了春风春雨,还有夏季的烈日暴雨,那块黑斑早已消失,顽强的杂草,依旧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破土而出,准时到来。展现出生命的顽强,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热爱。

这些杂草,似乎比去年所见,更加旺盛。哪怕多日干旱,也无人为它们灌溉,它们就是这么天生天养,长成现在的规模。

晚霞灿烂,余晖明媚,在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轻柔的风,在山林间穿梭,走向原野,落入草丛,也在这块荒地里停留,让这些草木,跟随着风的节奏,摇曳出妖娆的舞姿,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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