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2017-11-18  本文已影响8人  落枝f

        梨花纷纷扰扰地洒落在庭院,院子门口阿炽目送父亲离去,父亲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

        阿炽的父亲是一名教书匠,父亲与母亲的结合是这里广为流传的佳话。

      他十二岁放学回家时,穿绿衣服的叔叔拦住了他,递给他一封寄给父亲的信,让他转交。年幼的鹜炽忍不住好奇,他打开,娟秀的字迹映入他眼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捷  ”阿炽手顿了顿,把信塞好,交给了父亲。父亲接过信,他叮嘱阿炽不要告诉妻子,阿炽点点头离开。

      天色昏沉,阿炽看见父亲站在院子里,他手中捏着一只银手镯,阿炽回房看见了立于窗下的母亲。  父亲的信件越来越多, 他很担忧母亲会发现,同时他也担心父亲会抛下他们。直到有一天父亲在饭桌上提起“阿芬,我要去支教”,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骨头汤咕噜咕噜地响。妇人手里的茧摩挲着竹筷,幽绿映衬着黝黑的脸颊有些诡异。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丈夫是她唯一的归宿,这一生唯一一次做决定就是来到他身边,阿芬慌乱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少年郎。“妈,我会照顾你。”少年的脸渐渐在她眼前模糊,她仿佛又听到当初那个坚定的声音“阿芬,我会照顾你。”她缓缓点头说“好”一如当年结婚时的回答,简洁明了。

    自父亲离开后,村子里流言四起,村民们纷纷猜测着李华远走的原因,甚至有那么三三两两的妇人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地讨论。父亲又来信了,每当他来信母亲总会第一时间要求阿炽讲给她听“阿芬,你和我的孩子还好吗?我的教学很顺利……照顾好自己,等我。”阿炽念着念着声音有了一丝哽咽,信纸上的字和院里的梨一样冰冷无情。“妈,他会回来的。”床上的阿芬缓缓笑开了,天花板上浮现那人的面容,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只是眼底多了一丝沧桑。“阿华,阿华”她记不清已经多少次没人应答,她的指尖在起了毛边的床单上划了不止多少笔画。家里的邮票叠了好大一堆,阿炽看着渐渐老去的母亲有些心酸,有些愧疚。他拿起笔给父亲回信,字体清秀有力,“父亲,结发之妻病重,望归。 子阿炽。”简短的两行字似乎花去了这个年轻男人的全部力气。

  李华收到家里的来信已是十天后,他拄着拐杖望着故乡的方向,或许是上天也看不过去给了他这样的惩罚。“先生,回去休息吧”身后温软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李华却有些怀念阿芬黝黑的脸庞。

        阿芬一直望着窗外,窗外的梨花在枝头摇曳,美丽极了,可惜并不是她想要的风景。“阿炽……”儿子冲进来,她眼巴巴望着儿子手里薄薄的纸张。“阿芬好好注意……”这次她没听完就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也许梦里她能与当初风姿伟岸的男子重逢。“妈!”凄厉的声音响彻苍穹,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

    阿芬离去的那天,院里的梨花全谢了,铺成了一地的白,就像她没见过的婚纱。阿炽跪在简易的灵堂前烧着冥币,偌大的大堂里只有他一个人祭奠。他跑到母亲的房里翻出了那只木箱,木箱有些沉。阿炽拂去了灰尘打开,却发现里面躺着一本字典。“哐”木匣子摔下,字典翻落在地,露出了歪歪斜斜的字迹。

  文/LZ

《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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