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

《立秋》

立秋了

多快

大雨倾下，无远、弗届

茫茫织扯的水雾氤氲而动、而静

——总需要情绪、总需要容器，所有的酝酿

秋在夏的领地、夏的体内、夏的心脏立起来

冬，是更小的种子，更深远的核

多么残忍的事，多么正常的事，多么平常的事

在我的领地、我的体内、我的心脏

你，不也一直在这样做吗

凉，挟裹其中，渗着、浸着、沁着

某一天，一下子，就透了进来

虫鸣更早

楚歌轻唱，打从第一声翼翼小心的试探

所有的夜，夜的边缘，甚至白昼，就都慢慢地沦陷了

一定是先从夜开始的吧，秋：某个夜晚的某个时候，不经意地，你被突然击中、捉住

——它就是这样占领一个人的，就像所有的季节占领所有的植物

还有风、风声里，突然多出的那些会意，究竟又可以出之怎样的言语呢

屋外来而往逝的车辆，长长地穿过你的脑际

水花绽放的瞬息，风是什么形状

它正在默的心思，愕然抬头的刹那，又散失在了哪里

如果，这也是时间穿过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