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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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夜色撩人意,这城市光怪陆离,衬得房中的女子格外寂寞。
徐嗲嗲坐在玻璃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高楼林立,灯光闪烁。心说,一个人这么孤独,难道他就不想我吗?
阿嗲打开微信,仍旧没有消息跳出来。每隔五分钟刷一次朋友圈,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克制的。于黄老邪,她只是可以同频共枕的朋友而已。
她点开附近的人,打开GPS,反正时间还早,百无聊赖,倒不如找个陌生人随意聊聊。
阿嗲又刷了一次朋友圈。
附近的人陆续发来打招呼的消息,有男有女。
李大默:“加我,好无聊。”
烟花一朵:“三百一晚,上门服务。”
刘石头:“美女,加我。”
王不争:“客官,聊十块钱的?聊过都说好。”
阿嗲看了看了头像,只有王不争的还算精神,加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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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王不争先说话,阿嗲就发了十块钱的红包。
“来吧,聊十块的,你说我听。”
男人倒也不客气,收了红包,语音问阿嗲,“你想听什么,讲故事还是侃大山,应有尽有包您满意。”
他的声音不算出众,但很耐听,不让人反感,不让人发腻。
嗲嗲发,“讲个故事吧,有趣有料的。”
两分钟后,王不争发来语音,讲了一段背包进藏中发生的惊险故事。男人说,他真的差一点就没命了,所以从那之后格外珍惜生命里的每个人。
“不好玩不好玩,太正经了啊大叔。”阿嗲趁着聊天的功夫翻了翻他的朋友圈,这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吧,发的也都是一些和科技有关的东西。
这倒是让阿嗲产生了一些好感,最起码,这男人比那些街溜子有头脑一些。
“那讲啥?你想听荤口?”王不争问。
“来者不拒,段子不要,讲故事。”阿嗲想,就当找素材了。
“给你讲我结婚之前去夜总会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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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还是到处撩妹,差评。
结婚前居然还去嫖过,负分。
王不争给阿嗲讲了一段他二十出头时风花雪月的故事,要说荤倒真不荤,只不过那姑娘是站台的。
可他说,尽管只有一晚,却今后的十来年里始终无法忘记她的音容样貌,一点儿都不风尘。
“喜欢上她了?那后来为啥不找她?”
王不争的故事貌似是真的,他说,“找过,偏巧不巧,她不做了”。
“这样也好啊,没准人家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去了,”徐嗲嗲安慰了下他。
王不争话锋一转,“姑娘,你看我眼熟吗?我看你照片,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哟,好像要套路徐嗲嗲一样。
阿嗲问他,“你在帝雅小区?”
男人回答是。
“你在几号楼住?”
男人说,11号。
阿嗲心惊,哟呵,还是一栋啊!怪不得他说眼熟,原来是见过啊。
“那咱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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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每天都和附近的人聊天消磨时光?”
“很少,她不在家我一个人没意思。”
“你媳妇儿干啥去了?”
“医院工作,三班儿倒,今儿是凌晨班。”
王不争反问阿嗲,恋爱了吗,结婚了吗,相过亲没,上过床没。
阿嗲说,“你猜。”
“可能有男人,但应该没爱人。对吧?”
徐阿嗲有些不自在,老司机就是老司机,果然自己还是太嫩。
“有空再聊,太晚了,睡了。”
王不争逗她,或许明天就在电梯里遇见了呢!
阿嗲心想,哪有那么巧嘛,也无所谓,反正下个月就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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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王不争和徐嗲嗲谁也没有找谁再聊过。
毕竟,她还是心心念念着黄老邪。
毕竟,王不争是个有妇之夫,不能乱来。
周一的早晨,阿嗲睡的太死忘了今天约了朋友谈合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匆匆忙洗漱完,来不及化妆就拎上包出了家门。
上班的高峰期,阿嗲终于挤上了第二趟电梯,暗自叹气,大周一的就这么倒霉,看来真的水逆了。
“嗨,去上班啊!”阿嗲旁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抬头,王不争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脂粉未施的脸蛋儿。
“不是,算是吧,反正快迟到了......”阿嗲尴尬的回答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儿,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简直了。
王不争笑了笑,两人没再说话。
电梯门开,徐嗲嗲飞速跑出去,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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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争发来消息:“跑什么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还想送你呢,你看看你!”
“太丑了,丢人。”
“怎么会,你长得很秀气啊!”
“别调侃我了,你好好上班吧,有时间继续讲故事。”
“好啊,那晚上聊,有时间请你吃饭啊!”
“好。”
奇怪,徐嗲嗲并不反感这个男人,尽管他已婚。这大概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嗯,他和黄老邪在某些地方好像。
可嗲嗲自知,无论是王不争,还是黄老邪,这种男人的爱情早就已经死了。
叹了声气,不如,趁早放弃吧。
也早该放弃。
毕竟,这不是一个上了床就会有爱情的年代。
毕竟,有些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将情与性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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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阿嗲回了家,点燃一支烟,打开冰箱,没酒了。
干脆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性生活的朋友请来找我喝酒,自备酒水,提供下酒菜。
一分钟不到,王不争发来微信:“你来我家喝酒吧,白酒啤酒失身酒都有,红酒也行,一起啊。”
“你不怕我酒后乱性吗?”阿嗲有些挑逗的语气。
“你要是不怕,我自然不怕。”
“我又不会醉,有什么好怕,”阿嗲本是有些纠结,可他这么一说,自己倒来了兴致,拿了手机香烟和打火机就上了楼。
王不争开门,笑了笑,“小姑娘你还抽烟啊,吸烟伤肺更伤心。”
不知是被他的关心戳中,还是被那句话戳中,她有一瞬间很难过。
阿嗲突然想到了黄老邪,想到了那个无比缠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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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喝白酒吧,干脆,痛快。
两人盘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聊着过去的故事。
王不争忽然盯着阿嗲的眼睛,“我一直没好意思讲,你特别像我忘不掉的那个姑娘。一样秀气,却透着一种性感,真美。”
嗲嗲哈哈大笑,内心却有些小鹿乱撞。他长得不算帅,毕竟三十岁的年纪了,但眼神深邃,皮肤干净。
哎哟,怎么这么着急就结婚了呢!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风吹进来,有些凉意,王不争取来毯子给嗲嗲披上。
“有人说过你喝了酒的样子特勾人没?”
阿嗲脸红,意乱情迷,“你猜啊。”
男人坐在她身旁,伸出右手搂住她的肩膀,“反正我快把持不住了。”
嗲嗲侧身,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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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争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要完蛋,怎么办,”他突然问她,带着一些挑逗的意味。
“不行的,我可不当小三儿,你还是忍忍吧。”
“忍不了了,”他吻了上去,带着一些狂野。嗲嗲做出反抗,但是身体的反应出卖了自己,想要。
两个舌头的交融让身体更加敏感,每一个吻都跳动着荷尔蒙的躁动。她开始轻哼,他解了她的上衣和裙子,慢慢地抚摸过全身,像电击,又像暴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她趴到他的身上,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他疯了,吻遍了她的全身,却也格外温柔。
“来嘛”,阿嗲早已饥渴难耐,他却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侧身,抚摸的她更加癫狂,夜色里,妩媚之极。
王不争突然静下来,不慌不忙的调情。这是徐嗲嗲最煎熬的一次前戏,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太渴望得到。
可男人偏偏一个劲儿的撩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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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王不争把她抱上了沙发。她背过身,伏在沙发上,合二为一。
她觉得紧张又刺激,但只是前戏。一分钟后,他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趴在她的身上,抱着她。
她懵了,所以说,结束了?
徐嗲嗲的脑海中此刻只有四个字:提屌走人。
哦不,她真想扔下五百块穿上裙子就走。奈何,低头不见抬头见,若真是那样做了,今后的一个月会不会尴尬死啊!
王不争问她,舒服吗?爽吗?是不是还想要?
嗲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句,你真棒。
男人甚是满意,还想继续。
嗲嗲起身说,“有些累了,歇了吧。”
她躺在沙发上,突如其然的问他,“你媳妇儿天天晚上都是夜班吗?”
王不争说,“嗨,她心眼儿好,老是替同事值夜班。这不,又去了嘛!”
徐嗲嗲暗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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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不争的家门,点上烟,深吸一口。
她打电话给黄老邪:“睡了没,来找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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