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日记||有雨敲窗的午后
2月23号从苏州回来到今天已经第十五天了,也就是说我的14天居家隔离结束了,一切安好。
本来早就说好了,隔离一结束就去西郊梅花湾的。朋友圈已经有好友频频晒出梅花的艳照,大姐也发了一张到家族群。梅花开得正好,灿若云霞。说不定哪天来阵风来场雨,花落知多少?
大姐拍的梅花的艳照我就不该这样想的,结果呢,今天真下雨了,还不小。雨水敲打在窗外的金属栅栏上,劈劈啪啪、滴滴答答的。门口大路上汽车在雨水中穿行的呼呼声、哗哗声、沙沙拉拉声,由远而近又由近及远。这样的时候,我独自坐在西窗下的吊椅上,一边自己轻晃着自己,一边听窗外的雨声,不想别的,倒也惬意自在。
说到听雨,马上想到前几天去小区后公园拍的枯荷,不知道如果是现在面对那半池的枯荷听雨,是何种滋味和心情。肯定别有一番情趣,不然李义山为什么要说“留得枯荷听雨声”呢?比起“枯荷”我更喜欢“残荷”,觉得“残荷”不只有“境”,更有一种“意”在里面,所谓“意境”是两者的统一。
说到听雨,自然而然想到蒋捷,还有他的《虞美人》: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不过,词人听雨的三种意境我都没有,我此刻有的就是人常说的岁月静好。
然而,一想到自己此刻安享宁静美好的午后时光,马上又不安起来,小区门口的工作人员现在正淋着雨在给一个个进来的人量体温的吧。
总有人在负重前行。说到负重自然想到一线抗疫的医护人员和其他工作者。想到武汉人民的付出和辛酸,想到湖北籍作家方-方的“武汉封城日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是她根本就没写呢,还是被和谐了。方-方是个敢说话的作家,是个能独立思考的作家,是个脑袋长在自己肩膀上的作家。
而今天又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张文宏教授被无数网友亲切地叫作张爸的那个段子手竟然无缘“三部委联合表彰506位抗疫先进个人”。
对对,你说得没错,就是那个说“全部换岗,换成共产党员上”的硬核领导。
就是那个说“人不能欺负听话的人”的领导。
就是那个说“岁月这么静好,就一定有人在负重前行。谁在负重前行?就是我这样的人”的人。
他还说:“过了这个时间,你到我们医院里,看见绕着墙根走路的那个人,就是我,很低调。”
因为太低调了,还是因为太有个性了,还是根本就想不到也没有时间去想给自己捞好处的事情,或许都有吧。
在他诊室墙上挂了一幅锦旗,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只是你们职业生涯中的匆匆过客,而你们却是我的人生转折。
这是病人的赞誉也是他自己的人生线条。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岁月这样静好,我的思绪却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