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父亲母亲的杂事 三十四、割肉

2019-01-31  本文已影响19人  游泳的墨鱼

        父亲今日应景,二十六杀猪割肉,买回一大兜猪肉。

        打开塑料袋,入眼便是:老肥膘子的五花肉、剁好的排骨、一个肘子、里脊一块、两个猪脚、一叶猪肝,似乎还有个肚子或是肠子,白乎乎一堆,父亲没有明说,倒是难瞧出究竟。

        父亲挺兴奋,没几天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刚腾出手在冰箱里倒腾,竟翻出一个茶叶盒,疑惑,打开一看,原来是小半盒的猪油。母亲瞧着接过手来,要扔了,父亲不舍,又夺过去,随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

        母亲在边上唠叨,父亲不紧不慢整理,就不说扔了的话。恼火的母亲很愤怒,“你晚上当饭吃吧”,父亲斜一眼母亲,撅起嘴,“你牙不疼了”。母亲愣住。

        前一阵子的牙痛事件,母亲有点心悸。想想这猪油的用处(这是猪油的固转液特性,受碳火热气熏蒸,变高温,能烫死被香味引诱爬出的牙虫),一时也不再言语。

        收拾停当,父亲挠着头坐在沙发上,和母亲唠嗑。话头重拾,“猪肉香还在肥膘上,娘熬的白肉(一种过年桌上的白擦擦的熟肉,拌蒜汁),肥膘香儿不腻”,父亲似乎咽了一下口水,“我一口气能吞五六块”。母亲似乎忘记刚才的尴尬,“你做的一壳篓油,又腥又腻”,批评的话没说完,忽又觉得父亲五花肉烧得好,顿时缓和语调,“可能烧的时间短”。

        “猪是宝啊”,父亲双手背在脑后,“小小,过年杀个猪,家家争着要肥膘”,似乎眼前浮现一群人割肉的场景,父亲半天没有下半句。眼神有点迷茫,带点儿小心翼翼的恐慌。是想起了杀猪的葛三?还是看到了血呼啦擦的内脏?或者耳朵又听见了猪的嚎叫?

        母亲似乎也陷入那样的场景,眼睛突然睁大,晶亮发光,是兴奋的,带着奇异的贪婪光芒,仿佛在淘气,在围观杀猪,或是偷偷分食香喷喷的一大嘟噜肥膘肉。

        父亲、母亲的经历,谁又能猜得出?

        “葛三的手,一刀准,二斤礼肉不差一星半点”,父亲回过老神,似乎仍然无解,摇一摇头,笑了,“这家伙,每次过年咱家杀猪请他,啥都不要,非得猪肠一副”。

        “可不是,咱家的猪大,那可是二百来斤”,母亲也笑,高兴的,满意的,还有点自豪,“割肉都要两三天忙乎”。

        也不知,家里的猪,年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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