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早春，微凉。

    清晨的阳光撒在地上，唤醒了芽苞。六点，外面的景物看得不真切。

    他收拾好随行的衣物，用凉水擦了把脸就开始做饭。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妻子的鼾声和女儿的呓语。默默的搅动着锅里的粥，看着太阳升起的东方。

    过了一会儿，女儿醒了，看他在做饭，没有做声，房子里响起了洗漱声，而后，有归于平静。

    粥终于熬好了。

    突然，他接了个电话，对待电话那边的人格外恭敬。“现在就走吗?”  “好的，好的。”……

  他摇醒睡梦中的妻子，轻声叮嘱着，没有说自己要去哪儿，没有说要走多久，没有说他熬好了粥，也没有说他会有多想家。却一口一个女儿，句句渗透着关心……“看着她，别让她不吃饭就去上学，”“让她早点睡，早点起”“别忘了给她做饭”……

    六点半。他背起行囊出门了。如果他回头，一定能看见卧室门口满含泪水的女儿；如果他回头，会不会看见锅里已经没了热气的粥；如果他停下，女儿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搂住他的胳膊挽留他。如果?，没有如果……

    那个女儿，是我，而“他”，是我的父亲。

    我没能在他出门时给他拥抱，只是懦弱的看着他被岁月压弯的脊梁，看着他有些蹒跚的步伐，想着他宽厚的胸膛，想着他黝黑的脸庞，却怎么也没有等到他回头……

    早晨，阳光微凉，你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能给你个拥抱吗?爸爸，就像小时候你拥抱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