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壹]
每个人做的梦都可能会是完美的故事。
Hello 大家好,我是梦呓师,一个喜欢记录梦境的女孩纸。
今天分享一个很长很疼的梦,暂且给它起名叫“自欺欺人的幸福”,你准备好了吗?
Chapter 1
静夜,简木小屋内烛火昏暗,屋内一众桌椅的阴影随着烛火的跳动摆动,影影绰绰,似乎要将黑暗一点一点弥漫开去。屋子里偏偏没有床,一袭暗红丝绒长毯铺在了屋子正中间的位置,两个人影交缠依偎。
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爱人——君罹。
我爱他。自从来到『修隐』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他。是的,我爱的就是他,那个肤色白皙却钟爱玄色长袍的他,那个能力出众却不骄不躁的他,那个气质出尘无欲无求的他,那个被无数女子仰慕着的他,那个,曾经并不属于我的他。
『修隐』是个神秘的暗杀组织,聚集了江湖中无数复仇者,他们冷血无情,令人闻风丧胆,却甘愿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为组织内的同伴两肋插刀。而他们的老大就是祁墨。(其实别人都尊称他“隐主”,我觉得万分别扭,只是叫他老大,他没否认,就一直这么称呼了)
我能有现在的日子也是多亏了他。11岁那年我白氏一族全族被灭,是祁墨恰巧路过把我从死人堆里扒拉了出来,将我带回了『修隐』,从此我似乎就走上了复仇暗杀的不归路。而令我费解的是,江湖传闻中的他并不是一个善茬,居然会突发善心把我从刀光剑影中拎出来。
畏惧鲜血畏惧死亡的我,在『修隐』中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处,虽是内门青戒使,接的任务也大多只是低等的“黄”字级别的,“玄”字级的暗杀任务也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更别说“地”字级和“天”字级的了,那是见都没见过的存在。这样的我在一个实力为尊的组织里自是被一众成员们鄙视的存在,然而因为我是祁墨亲自带回来的,再加上他平时对我像对待女儿般照顾,也没有人敢明面上向我挑衅。
我第一次遇到君罹是在14岁,他似乎是祁墨最得力的手下,不,甚至可以说是伙伴,常年被指派在外。而只是那么一年一次的隐秘归来,恰好就被躲在祁墨的案几底下恶作剧的我刻在了心底。
(注:『修隐』内门划分墨、白、赤、紫、青、蓝、黄七个等级,分别佩戴与等级同色的戒指表明身份。祁墨持墨戒,君罹持白戒,这两个等级分别只有他们二人,所以我曾在第一次追求君罹失败之后认为他们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后五个等级分别有6人,被外门弟子尊称为X戒使。而我持有的是青戒。)
Chapter2
是的,没错,曾经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怀拥着我侧卧而眠。
我将脑袋从他胸前仰起,也许是烛光太柔太暖,我可以看到他俊秀的下巴上细细的绒毛,那么安静,那么可爱,却又那么虚幻。我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眼、他英挺的鼻梁、他微薄性感的唇、他柔软的墨发。他真是和四年前一点都没变。
恍然间,一双清亮温然的眸子锁定了我的动作。他勾唇,璨然一笑,什么都没说。
我起身,换了一身立领束腰的火红罗裙,挽起了为人妇的云髻。他亦起身,照旧,我为他换上一身玄色长袍,素青色发带随意挽起一头墨发,慵懒中透着不羁与张扬。
今日是『修隐』一年一度的庆宴,按规定内门所有人都要参加。
当我牵着君罹的手步入宴厅的时候,感觉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里面,竟有些让我无法理解的意味。
祁墨端坐于首席,眸光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只隐约让人感到一丝尊贵又压抑的气息。放眼整个宴会厅,金樽玉盏整齐地置于沉木案几之上,各色珍稀的菜肴也由一些外门弟子有条不紊地端上。在祁墨的右下首,依旧是一张独特白玉案几,那是君罹专属的座席,我知道,而我的位置则在座席中段。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欢天喜地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头糟蹋着珍馐美酒,然后不时地抬头盯着白玉桌边的那个人看。
可是现在,我不愿意再规规矩矩地和他在宴席上保持那么远的距离。似乎也是有什么牵动着我不能离开他,一点点也不能。无视着众人投来的视线,我握着君罹的手一直走到祁墨跟前,行礼,而后君罹入座,我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祁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宣布晚宴开始,算是默许了。不知为什么我莫名有些感激他,这个对我十分严格却又宠爱万分的人。
晚宴无非就是一场不严肃的组织会议,并没有什么能引起我兴趣的,我除了靠在君罹身上吃东西就是喂他吃东西。
闻着桌上的梨花酿特别香醇,就多喝了几杯。
终于在我也不知是因为实在无聊还是喝多了梨花酿爬到君罹怀里撒泼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白堇!你还知不知羞耻了?!"
听这尖利然而却似沉寂了多年的火山一般喷发出满腔怒意的声音,根本不用眼睛去看我就知道是祁萝。祁萝,原名秋芸,也是祁墨捡回来的。后来死皮赖脸地改名为祁萝,对外以“隐主的妹妹”自居,比我资历长一年,一开始我还被她自行捏造的“身份”唬住过,后来得到祁墨的证实以后才知道是假的。然而祁墨似乎也不屑于管这种事。最让我恶心的就是她不光对祁墨有想法还觊觎我的君罹。
既然这次挑事都挑到明面上来了,我思量着也忍不了了。
于是双手环着君罹如玉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叱笑道:“我是君罹的妻子,亲昵一些有何大碍?要说羞耻,背弃祖姓的人才是羞耻的吧。况且,老大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妹妹'倒是替他先管上事了。”
也许是戳中了她内心最介怀的两件事,祁萝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妻子?!要不是你君罹怎么会……”
“祁萝闭嘴!”然而她的声音被祁墨冷漠却威慑力十足的命令打断了。令我不解的是,他的声音里居然带着几分愠怒。我看不见祁萝的表情,也看不见祁墨的表情,更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总之,整个大厅是安静了。
只有君罹从始至终,任由我在他怀里寻找舒适的位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眸光温润缠绵,没有分一丝一毫给其他人。
Chapter 3
无趣的宴席终于在深夜散去,没等祁墨宣布结束,我就先扯着君罹的手离去了。回到小屋,两人对坐灯影憧憧处,相顾无言。
“君罹,你怎么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呢...”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眉心,他的鼻梁,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他不愠也不恼,只是宠溺地笑。
“砰——砰——”屋门迅速地开合,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响动,屋内的烛光却没有丝毫晃动。
“祁墨老大,功力退步了呀,这次潜进来发出了声音呢。”
我轻笑着回过头,站在我身后的正是祁墨,墨玉簪,黑金丝绣长袍。然而他似乎并不愿意同我开玩笑的样子,怒意正在他的眸中扩散。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当然,我爱他,他也爱我不是吗?”我摊开手心轻松地回答,似乎祁墨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白堇,你清醒一点!别再骗自己了!君罹他已经死了!在一年前就为了护你死了!坐在这里的是你用秘术炼的傀儡!你看看清楚!”祁墨突然冲我大吼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一阵猝不及防的掌风从我面前掠过,我身边的君罹就这么直直地从座位上倒了下去,没有生命般,不见挣扎。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似要冲破屋瓦而出。
祁墨只是让我靠在他胸前,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脑袋,叹道:“既然都想起来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Chapter 4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
自从喜欢上君罹,我就喜欢跟在他后面跑,他知道,却从不与我正面接触,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办事太认真无暇顾及别的事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正眼瞧我。好吧,其实我也只能在他“回家”来的时候跟着他烦着他,他出任务的时候我多半是跟不上的。就这样我乐此不疲地当了他近三年的“小尾巴”。
一年前,君罹被祁墨派出暗杀炔铭国的一个老巫师,行进速度出乎意料的缓慢,我就悄悄地跟上了,自以为能有和他并肩作战的机会,不想竟是拖累了他。
对方早有准备,他只身一人陷入埋伏。老巫师和君罹交锋时我不幸被其手下发现并追杀,不慎进入了君罹和老巫师的交战圈。不料老巫师的攻击突然朝我落下,我就看见君罹连忙收回了原本要对上老巫师的招数,也向着我而来。而当他拽住我胳膊的那一刻,从我的背后似乎喷射出了什么的东西笼罩了他的面门,可以看得出他很痛苦。
然而当时的形式根本容不得我反应,君罹在我右肩狠狠地拍了一掌,我倒飞了出去,直到后背撞上坚硬的树皮,滑落,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气血上涌,一口浊血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喷出,背部撞击带来的闷实的疼痛感加上右半边身体的疼痛与麻木让我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在一片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君罹正如我现在这幅模样,面色苍白地倒在我面前....
后来,我醒了,在祁墨的房里,他就坐在床边,一脸嫌弃:“明天让老李去给你置办一张床吧,一个姑娘的屋子里没有床像什么样子?”
“君罹呢?”我满脑子都是他在我面前倒下的场景,我不知道那是现实还是幻觉。
祁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撂下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弱吗?瞎担心!”带着一丝愠怒离去。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慌了神,慌忙起身跟了出去。
大厅里聚集了内门所有人,唯独没有看见君罹,我压抑着快要跳出的心,假装自然地走了过去,祁墨站在上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刚走进人堆中就有人狠狠地踩了我一脚,一抬头是双目泛红的祁萝,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恨恨地说:“你这个灾星,是你害死了君罹!”
是你害死了君罹!害死了君罹!....这几个字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君罹死了?不可能!我一把推开了面前胡说八道的女人,踉跄着跑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祁墨告诉我,君罹中了巫毒,还催着内力和老巫师硬拼,最后同归于尽。
后来,我寻来了祁墨书阁中的秘术,求着祁墨保存好君罹的躯体,把自己闷在房里整整六个月,终于将君罹的身体炼成了鲜活的生傀儡。生傀儡与自己的主人意识相连,只要我用意识操控,他会笑,会走路,也会吃东西,只是不会说话,因为再鲜活的傀儡,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毕竟君罹已经不在了。秘术成功以后,我突然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之后就缺失了这六个多月的记忆。
只觉得以前不愿理睬我的君罹如今对我笑得那么温柔,甚至让我挽他的手,真是幸福得一塌糊涂。
Chapter 5
偷来的甜蜜、骗来的幸福终究不会长久。我还是想起了这一切。
渐渐安静下来的我,仍旧不能接受这突然被揭开的血淋淋的现实,我恨我眼前的这个人,恨他把我从天堂拉回了暗无边际的地狱。
我拽下头顶上祁墨的手,在他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满嘴血腥味都没有放开,也不知何时起嘴角溢出的血已混杂了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地面上。祁墨再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缩回被我的牙切割着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在我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发疯了小狗.....
梦呓[壹]梦呓师:这是我做过的最疼的梦了,醒来后映像十分清晰,所以我就将它记录了下来。因为只是个梦,所以逻辑性不强的地方也是有的,经不起仔细推敲,语言也差不多只是流水账。哈哈~单纯的分享,希望有小伙伴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