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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2 我和我的朋友们 - CJ

2017-07-17  本文已影响0人  OrbitD

这是一篇写得很早的小记。事实上,这是我在辞职之后写东西的开始。写,对我来说是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文学创作”,我甚至不懂何谓”文学“,如何”创作“。我所做的不过是搬运记忆中的过去,和眼中所见的现在。我想表达自己的情感,或高兴或悲伤,或坚定或彷徨。但在表达的路上,我似乎只是个初中生——我读词顺句,却无法将鲜活的画面毫不费力地呈现于笔尖。我谴责过于华丽的辞藻和扭捏的情感,然而大部分时候自己也一样俗套,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我仍然意愿努力尝试与练习,用简单、精确的语言表达自己。或许有一天我也能描述心中所想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在那之前,我想写的是周遭的人事情景,因为那是我的生活,是我所能表达的一切。

谢谢CJ,在我从高中开始就毫无节奏感甚至水平不断倒退的”写作“(如果我算是在”写作“的话)路上不离不弃。尽在不言中。


March 8, 2017,

CJ是个笑起来眼睛里有光的女生。

我们是高二那年认识的。没有文艺片里扭捏着发黄的镜头——树叶间透出的斑驳的光斑、略携锈迹的女士单车、飘逸的长发和白裙——也没有谁被欺负了,另一个女英雄勇敢拯救同胞的桥段,有的不过是文理分科的现实,和一个当同桌的机缘巧合。十多年的光景一晃而过,模糊了许多记忆,我甚至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或者第一次说话是什么场景。然而有些片段总是异常清晰。

当年住家附近有一家酒店,做得上好的菠菜小蒸包。有天我在酒店吃饭顺便带了一打回家,恰巧她长途跋涉过来串门,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什招待,就拿出了蒸包。用我妈的话说,CJ“两眼放光”,两口消灭一个,砸吧砸吧嘴说着好吃,筷子已嚯嚯瞄准了下一个。就这样,我们俩在一个闷热的夏日下午,吹着冷气,蹲在茶几旁边,三下五除二消灭了一打蒸包。至今,每当我妈说起CJ,她都要说起这打包子:“CJ真是个好女孩,吃饭不要劝,不像你!”

某天,CJ神秘兮兮地跟我说“那谁谁谁长得可帅了!你带我去看看吧!!”于是我们俩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男卫生间附近,眼睛若即若离的瞟着进进出出的男性朋友们,只为看一眼那谁谁谁。“真的好帅!”我现在都能感受到她眼睛里迸射的火花。

年级里写得一手好作文的女生很多,但文字有情的寥寥无几,CJ当为其一。班上有好多人写小说。青葱的年纪,自然是逃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笼子。可是她的文字忠于描写,是真实的。她写男人宽阔的胸膛和“潮状起伏的呼吸”,告诉我用“漾”字形容月光对于少女情感的影响……她对文字的感情令我仰望但无法企及。即便是在我们互改作文的时候,我总暗叹她脑子里对每个字的注解。每每说起模考作文分数,她总暗着眼神,摇头,“哎,就是写不好呀(拖长“呀”字)。”但当你说起某个作家、某部作品、某个人物、某个她在构思的情节,CJ的眼睛便明亮如春,微弯的眼角不掩雀跃的笑。高考作文虚梦一场,排山倒海的气势又或是柔媚婉约的辞藻不过是遮盖了干涸的思想和苍白的感情,敌不过简单灵动却深情的文笔。

前几年我们一起在旧金山游走,就住在我几乎搬空的公寓里。我们每天压马路,谈天论地聊人生拍执着于文艺的街拍。回来坐在仅剩的一张床上翻照片删照片传照片,傻笑,眼里流动的光皓过他乡的月亮。

这些年我们俩也不常在一处,用她的话说“感情好像也没有淡下来。”《七月与安生》我看了十多分钟还是放弃了。友情的年代感不见得是发黄的胶片镜头,或娇柔的内心旁白。于我而言,友情被长久的岁月抚摸、蹂躏、锻造,成为一段恒久而略失焦的影像和微微嘈杂背景音,夹杂着无比清晰的片段,最后沉淀在心中,融合为我和“我为什么是我”回答的一部分,

也许当我老去,眼界、耳蜗和记忆里都只有混沌。我仍会清晰地记得CJ眼里笑着的光,那是她在我的世界里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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