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重拾旧梦简友广场散文

陪伴永远比甜言蜜语更实在

2018-12-29  本文已影响172人  我不说123

        惠娟伸了个懒腰,又缩回了被子里。她赖了一会儿床,伸左手拉开一侧的窗帘,阳光落进卧室。惠娟向右翻了个身而卧,脸埋在旁边的枕头上,左手拍在空空的右侧。

      惠娟慢腾腾地下床,雪白的比熊犬乐乐轻盈欢快的跑来,它跳跃着,撒欢地让惠娟抱。

      惠娟的丈夫去上海打工快两年了,惠娟无比思念他。

      惠娟抱着乐乐走出房门,院子里三十多条狗一起涌过来,围着惠娟叫,撒欢、跳跃、讨好。怀里的乐乐“汪汪”两声,狗声作势变弱,只剩哼叽。

      惠娟宠溺地笑笑,抚了抚乐乐的毛。

      惠娟开始分放狗粮。乐乐示威般地冲这堆狗叫叫,那堆狗咬咬,就连看家的大黄多叼了一个馒头,乐乐也跑过去给叼回来。大黄恼怒地呲牙欲咬,一对上惠娟的目光,马上双耳向后,悻悻而归。

      惠娟以贩卖宠物狗为生。家里以比熊犬、贵宾、贵宾泰迪、吉娃娃居多,也有少量的博美、拉布拉多等,这只是随买随卖的流动犬。

    早晨是最忙的,隔壁的妈妈会来帮助打扫卫生,帮狗梳毛、擦眼睛、剔除耳毛、脚毛。

    惠娟擦拭售狗的橱窗,把要卖的小狗洗澡、吹干、梳毛,放隔开的橱窗里。把狗链、小狗窝、饭碗、狗的洗浴用品、狗粮、玩具、狗梳、铃铛、磨牙棒、饮水用具,一应俱全,准备妥当。惠娟的弟弟八点前后就会赶到,两人装上车,弟弟就会开向狗市贩卖。

      因为形成了习惯,惠娟也不觉得如何累。

      闲的时候,乐乐就会围着惠娟屋里屋外走,别的狗没有这个特权,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乐乐是去年惠娟晚上散步时拾到的。当时,乐乐很小,留眼泪,脸上的毛氧化发红。惠娟一看就知道它得了泪腺炎。惠娟拾到它,把它暂时寄放在大姐家。治愈后才抱回来。

      乐乐很依恋惠娟,一刻也离不开她,看见其它的狗就恐惧,没有一点安全感。

      惠娟不太喜欢养宠物,贩狗只是巧合。

      她不让任何狗进屋。看家的大黄很忠诚,它是最早的成员,所以大门、房门都看护得很好。乐乐没来时,大黄是惠娟最贴心、尽责的员工。刚开始,乐乐出入自由,大黄还生气的吓唬它。惠娟呵斥它几回,也多给它点肉,缓解了大黄的脾气。可是乐乐的脾气却是渐长,在惠娟面前敢挑衅大黄。大黄眼睛溜着惠娟,只能喉咙里哼哼。

      狗仗人势,在乐乐身上很清晰的展现。惠娟觉得很有趣儿。

      丈夫每天晚上都会和惠娟视频,轻言细语地安慰惠娟。聊着聊着,惠娟就会把手机对着棚顶,不说话。丈夫知道惠娟难过,就会讲各种笑话、唱歌,直到听到惠娟的笑声。

      然而只有惠娟自己知道,她的笑只是为了丈夫不担心罢了。

      挂了视频,惠娟落寞地坐着。乐乐蹭着惠娟的腿,忧伤地看着她。惠娟抱起乐乐,叹气,乐乐温柔的舔着她的手。

      院子里的狗时多时少,临时居住的放一边,长住的放一边,怀孕的放一边,满月即将被卖的放一边。大黄竖着耳朵来回巡视,乐乐跑前跑后凑趣。

      日子紧张而有序的过着。

      傍晚,惠娟带我乐乐出去散步。丈夫说八月节不回来了?惠娟嘴上说“别担心我”,心情已是一落千丈,郁郁寡欢。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乐乐疯跑了一会儿,发现惠娟的沉闷,它不再撒欢,蹭着惠娟的腿哼哼唧唧。惠娟抱起它,抚摸它柔软的白毛,自语道:“啥时候能回来啊?”声音像是耳语,又像是呢喃,透漏着惠娟的心酸、无奈。

      乐乐体贴地伏在惠娟的怀里。

      回到家,惠娟给小狗发放磨牙的零食:鸡肉干。给大黄两块儿晚上吃剩的脊骨。乐乐气势汹汹地抢回来一块儿。大黄呲牙欲咬,惠娟大声呵斥。大黄耷拉着头退回去。

      惠娟拍着乐乐,说:“乐乐,别抢大黄的饭,大黄很辛苦。”

      乐乐不甘心地冲着大黄猛吠。忽然冲进大黄的窝,叼出来一个馒头,跑到惠娟跟前。

      惠娟道:“嗯?大黄,你偷藏着馒头,明天早上你不许领饭了。”

      大黄悻悻地缩回窝里。

      乐乐得意地撒欢,还不忘又跑回大黄窝前声讨几声。

      惠娟叫回乐乐,说:“别嘚瑟。”

      乐乐乖巧地向惠娟歪头、眯眼睛。那萌态让惠娟的心柔软起来。

      这天,惠娟联系一个商家,决定脱手家里所有的吉娃娃。

    其实,吉娃娃卖相好,吃的少易携带,短毛,好打理。但是它霸道,好叫。这一阵,惠娟睡眠不好,吉娃娃的叫声,扰得她心烦意乱。更主要的是吉娃娃占有欲强,粘人,和乐乐发生了几次冲突。惠娟怕自己照顾不到,乐乐发生危险。

    惠娟给商家发了图片,纯种、打过疫苗、驱过虫、有证书。商家很满意。

      惠娟和商家谈好了价格,约好交货时间。

      惠娟心情不错,在狗市转了转,打算吉娃娃脱手后,再进一批袖珍犬。她详细地询问价格、行情。

      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惠娟打开院门,习惯地喊了一声:“乐乐!”

      没动静!

      惠娟正奇怪。妈妈,大姐,姐夫从房里出来。

      惠娟边说:“姐,姐夫来了。”边停下脚步看吉娃娃。不等他们说话,惠娟又喊了一声:“乐乐!”

      妈妈声音沙哑的说:“乐乐被狗咬伤了,在你屋里呢。”

      “啊?”惠娟如雷轰顶,踉跄进屋。乐乐躺在沙发上,脖子上血染通红。

      “该死的吉娃娃,我早处理掉它们好了。乐乐呀,我去给你报仇!”

      妈妈说:“不是吉娃娃,是大黄咬的。”

    “嗯?”惠娟有点懵。

      妈妈说:“谁让你那么宠乐乐?乐乐总欺负大黄。”

      惠娟哭叫着:“乐乐!乐乐!”

      乐乐睁开眼睛,看惠娟。脖子上的两个大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

      惠娟气往上涌,哭着说:“乐乐,你等着,我去找大黄算账!”

    惠娟疯了一样拿着棒子找大黄,可奇了怪了,哪儿哪儿都没有大黄。

      妈妈说:“我从医院抱回乐乐,就没看见大黄。”

    惠娟疯狂地咒骂大黄,敲打大黄的狗窝。

    院子里的狗一片寂静。

    乐乐奄奄一息,惠娟累如雨下,她声嘶力竭地呼唤乐乐。她的挚爱、她的陪伴、她的温暖,在渐行渐远。

      就在惠娟伏地痛哭,崩溃欲绝之时,忽然听见对面单人床下瑟瑟响声

      大黄竟然藏在床底。

      惠娟怒火中烧,拿着棒子奔过去。大黄缩在最床底,呵斥不出来,也打不着。

      惠娟这口气如何能出,拿着大棒子使劲往里捅,哭着喊:“乐乐啊,我给你报仇呢!你快看看!你快看看!”

      乐乐用力撑起头,向惠娟那边看。

      惠娟看着乐乐失神的眼睛只是寻着她的声音无力挣扎。

    惠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悲伤、愤怒,她扔掉棒子,双手掀翻床铺,扑向惊恐的大黄,双手用尽全力死死地掐住大黄的脖子,张嘴咬住大黄的耳朵。

      大姐、姐夫、妈妈拼命地拽开惠娟。惠娟嘴上又是血又是狗毛。她双眼通红,势若癫狂。大黄在惠娟松手的刹那,“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乐乐死了,在惠娟孤单、缺少爱人陪伴的时候离开了她。

      大黄也冲出高高的院墙,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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