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中国特工在美行动（26）勇闯虎穴

勇闯虎穴

     刚刚吃完了早餐，程钢正在洗碗，电话铃响了。往这里打电话的只有同和公司的罗经理，可今天是星期六，他应该休息呀。

     程钢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十五分。

     程钢拿起了听筒。电话果真是罗经理打来的。“程先生啊，看来你们真是来做大买卖来的啦。香港总部刚刚打电话过来。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早打电话到我家里过，所以总部真的是很关心你们啦。”

     “那真是给你添麻烦啦。”程钢也学着罗经理的口气回答。

     “哪里，哪里。他们还说，如果电话打不通，或者你们还没有起床来，就命令我开车来把你们叫起来。程先生啊，你省了我一趟trip，我还得谢谢你才对啊。”

     “总部有什么指示？”程钢急着问。

    “香港总部让我转告你们，‘计划提前了，今天下午两点半以前必须签署协议’。他们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啦。我也知道总公司这样的指示是不大好的，这样会使你们在谈判中处于很不利的地位···”

     “谢谢你，罗经理。再见。”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程钢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完全明白“总部”的意思。他知道他身上的千钧重担压了下来。他感到千千万万只眼睛从四面八方注视着他。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重大的压力。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管他娘什么约定的时间，他决定了，如果见不到中情局局长，就直闯白宫。

     “丛军，吴加州，”程钢大喊道。“有任务！马上出发！"

    “去哪啊？” 吴加州问。

     “我们去华盛顿，中情局，去见你的老朋友。”

     “不对呀，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后天呀。”

     “计划有变，我们需要提前见他。”

     “那今天他没有时间呀，他要是不见我们怎么办？”

     程钢道：“他不见也得见，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吴加州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带上手枪。”程钢对丛军说。同时将自己的手枪揣进怀里。

     “带枪没用。”吴加州说。“进中情局前，他们肯定会检查我们，还说不定会搜我们身。”

     “那你就别带了。”

     “哎，你没发给我呀。我在国内有一把，没人说要我带来呀。再说，我也带不进来呀。”

     “傻吧，你。”丛军笑着将吴加州推了一把。

    丛军一路把车开的飞快。不知是不是由于是周末，一路上他们竟然没有遇到警察拦截。他们开了三个多小时，驱车来到首都华盛顿郊区一个卫星城，把车停在一个停车场，走了几个街区，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郊外一个大型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的四周是巨大的停车场。因为是周末的上午，停车场的车还不是很多。

     程钢和吴加州从一个入口走进了购物中心。

     丛军走向了停车场。购物的多是妇女，夫妇还有带孩子的。过了一回儿，他看到一个单身男子提着一大包东西走向他的车。丛军快走两步，在那个男子关车门前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说了一声“对不起了”，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自己坐上驾驶位，将车开了就走。只听那个男子在后面顿足捶胸，哇啦哇啦地大声叫喊。

     丛军将车开到购物中心的另一个入口处，接上从那里走出来的程钢和吴加州，再开向华盛顿特区。

     从纽约到华盛顿特区只有一条直达的高速路，就是95号州际高速路。如果想要到国家大草坪和林肯纪念堂，最方便的路就是从95号州际公路转上66号高速路，穿过珀多麦克河，过河第一个出口就是。    

     在距离林肯纪念堂不远的地方，有一组不引人注意的建筑。一个四层高的灰楼和一个三层高的红砖楼。两个楼之间横着一个长方形的二层褐色砖楼。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就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总部。

     在珀多麦克河的大桥上就可以看到中情局的那一组楼房的建筑。

     在快到珀多麦克桥出口的时候，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堵车了。

     吴加州将半个头伸出车窗看了看，说：“前面好像是在施工。”然后又像是解释说：“星期六，周末嘛，通常美国人都是在周末施工，以便把施工带来的不便降到最低。”

     程钢抬手看了看手表。十点十分。

     前面不远处，有一辆黄色的工程车停在路边，车尾部竖起一块排满灯泡的大牌子，一些闪亮的灯组成一个大箭头，指向右边。车辆开始并线，由三条线慢慢地并成一条线。

     过了珀多麦克桥，66号高速路被封闭了。

     再往前走，50号路也被封闭了。

     车速还不及行人步行的速度。

    所有的车辆都被引导到一条名叫俄亥俄道的小路。前面路边上，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嘴上叼者一个口哨，手里挥舞着一面小红旗，指挥着车辆慢慢通过。那工人前面有一辆箱型车和一辆跑车停在路旁，三四个工人散在道路两旁，还有一个工人在路旁一条齐腰深的沟里铺线。

     程钢自言自语：“三条路，封了两条，最后一条还要施工，不对劲。”边说边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是不对劲。”丛军说。“你看那几个工人整个就是在磨洋工。”

     “美国工的道路维修就是这样。”吴加州说。“他们有工会。工会就是要保护他们多拿钱、少干活，还不会被炒鱿鱼。”

    路上的车辆无一例外地慢慢驶过那个吹哨子摇旗子的工人。那个工人无一例外地注视着每一辆从他面前驶过的汽车。

    “不对呀，程参谋，”丛军说。“我们忘了绕远了，怎么到了华盛顿却忘了绕远了呢？”

    “他们要想找你麻烦，你怎么绕都没用。”

    “是啊。”吴加州说。“要去中情局，不管你怎么绕，只有三条路可以到。”

    程钢对丛军说。“与前面的车拉开距离！准备战斗！”

    “啊？”吴加州吓一跳。“怎么回事？”

    当程钢他们的车从摇旗工人的身边驶过的时候，摇旗人突然急促地吹了两声短哨音。听到哨音后，路边的工人快速地从箱型车后推出一个路障当住前面的道路。

    一个工人站在路障前，口里高喊：“STOP! STOP!” 并举手示意他们停车。

    丛军问：“怎么办？”

    程钢说：“冲过去！”

    “是。”丛军猛踩油门。汽车跳了一下，向前猛冲。

    “你趴下！”程钢命令吴加州。

    吴加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照做了。

    丛军开着汽车高速撞向了路障，把路障撞到了一边。路障前的那个工人反应挺快，跳到了一旁。

    汽车的前挡板被撞掉了，车灯也被撞破，碎片溅了一地。

    沟里的工人俯身拿起几条长枪，抛向另外几个人。

    一阵弹雨扫过来，将程钢他们的前后玻璃全部打破，黄豆大的碎片溅的车里到处都是。

    程钢掏出手枪回身还击。

    有二个工人钻进路边的跑车，追了上来。

    丛军抢来的是一辆很普通的福特韬仁斯，没有出众的功能和强大的马力。后边的跑车很快就追了上来。

    “我们往哪开？”丛军一边问一边不断地左右扭转方向盘，超越前方的车辆。

    “一般这种情况下，”吴加州说。“我们应该往警察局开。”

    “不行！”程钢说。“我们不能让警察把我们扣起来。”

    “这里是华盛顿，我们往白宫开。”吴加州又说。“那里戒备最严，后边的人如果是坏人，他们就不敢跟过来了。”

    “不行！”程钢说。“我们在美国人眼里恐怕也不是好人。”

    “啊！不会吧。”吴加州悄声嘀咕。

    在华盛顿的市中心，离林肯纪念堂和国家大草坪不远的公路上，一前一后两辆车在高速飞驰、相互射击！前面的车破烂不堪，满是弹孔。后面的车为了方便射击，也将自己的挡风玻璃窗击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欠起上身端着枪向往射击。

    “快说去哪呀，程参谋！”丛军焦急地喊：“再不说，就快到中情局了。”

    “我们不就是要去中情局吗？”程钢说。“好，我们开到中情局去！”

    “我们就这么带着身后的尾巴？”

    “又不是我们请它，我们有什么办法！”

    “好！”丛军喊道：“我们就硬闯中情局! ”

    这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警笛声，在首都华盛顿爆发枪战，这事非同小可！附件的街道上警笛声抵近，十几辆警车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丛军的车子一歪，估计是有一个后轮胎被打爆了。车轮的钢圈直接摩擦在水泥马路表明，溅出一道火花。程钢一个连发，打光了手枪中的所有子弹。有一发子弹击中了跑车的前盖，打飞了挂锁，跑车的前盖弹了开来，挡住了所有的子弹，也挡住了驾驶员的视线。跑车不得不急刹车，停在路旁。

    有四五辆警车追上来，停在了跑车后面。另外还有四五辆警车朝程钢他们追来。

    丛军将车开上了一个弯道，路边竖着指示牌：<慢行！><前方停车！>

    弯道的尽头是一个大铁门。这就是中情局总部。

    “我们还闯不闯了？”丛军问。

    “现在没有人在后边拿枪追杀我们了。”程钢说。“你还闯什么闯! 还有，把手枪藏在椅子下。”

    “藏哪儿都没用。”吴加州说。“他们都会翻走的。”

    “枪在这里用不着了。”程钢说。“我们不要带在身上给自己找麻烦。”

    丛军将车慢慢开到大门前。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跟在后边。

    门前的路面上竖着一排一米高的三角铁签子，阻挡汽车冲撞。幸亏他们没闯。铁签子深入地下，坚实无比，根本不可能闯入。他们如果硬闯，只会车毁人亡。

    大门边有一个岗亭，里边坐着一个门卫。另外，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枪声，有四个荷枪实弹的探员站在门边，看到他们驶近，掏出手枪，指向他们，大喊道：“Stop！Shut off the engine. Show me you hands！”

    丛军把车停下，很不满意。“他们就是这样欢迎客人吗？”

    “谁让我们的车子成了这幅模样，后面还被警察追！”吴加州说。“关了发动机。让他们看到你的双手，让他们知道你手里没有枪。”

    丛军关了引行，摊开双手，像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别开枪！”吴加州朝着窗外大喊。“我们是你们局长，麦客恩先生，请来的客人。”为了加重语气，吴加州又重复了一遍：“是你们局长请我们来的。”

    听到吴加州的这番话，探员们的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了一点，枪口还是对着他们。一个像是负责的小头目让他们站到车外，双手放在车顶上。

    岗亭里的门卫问吴加州:“你的姓名？”

    吴加州答道：“我叫吴加州，是麦客恩先生的老朋友。约定的时间是十一月二日中午。我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是过阴历的，今天是我们阴历的十一月二日。”

    程钢听着虽然可笑，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胡说八道了。

    门卫说了声稍等，就缩回头去打电话。

    指向他们的胸前的那四只枪口移开了，指向空中。

    小头目告诉警察，这里CIA负责，没警察局什么事。

    几辆警车掉头走了。

    过了好一会，门卫才放下电话探出头来说：“局长今天没有空。他是不会见你们的。他让你们星期一再来。你们走吧！”

    “请你转告他，”吴加州说。“我有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他，事关美国的国家安全! ”

    “对不起，”门卫说。“局长先生处理的所有事情都事关美国的国家安全。他现在没有空。”

    “但我要告诉他的这件事非常紧急! 请你让我与你们局长通电话。他听了我的电话一定会见我的。”

    “我再说一遍，局长先生今天是不会见你们的。没什么好讲的！你们走吧。我对你们已经很客气了，再不走，我就把你们交给华盛顿警察了。”

    四只枪口又重新指向了他们。

    “临走前，”吴加州说。“请你给我一张便笺，我要给麦客恩先生留一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