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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也有故事系列(之六) 琵琶一曲“訴”榕城 ——“別針”女

2017-05-11  本文已影响23人  443dc3a6113b

天使也有故事系列(之六)

琵琶一曲“訴”榕城

——“別針”女孩兒別珍麗的故事

                                                                                          别珍丽当年和台湾妈妈在一起

此“別針”非彼別針,她不是文具,是個女孩兒的匿稱。

若不是收到她的短信,我還真的沒想到一個漂亮女孩兒,竟會用別針作自己的匿稱。

那是參加完第二屆海峽論壇從福州剛回到北京,還沒出機場,就收到了一封短信:“閻老師,我已經平安抵京,感謝全國台聯給了我這次機會參加活動,能和那麼多天使朋友再次聚會重敘友情,也謝謝您為小天使活動的辛勤付出,我會珍藏在記憶中。別針”

我猜想是先我們三個多小時回京的別珍麗發來的。在福建時,一路上聽見她們女生戲耍時好像也叫過別針別針什麼的,我或許因為太忙了,或許是真的AOTE了,竟然沒有想到是女孩們在打趣別珍麗。

別珍麗是重慶台聯推薦的唯一一位參加本次活動的小天使代表。推薦信中這樣寫道:“別珍麗現就讀於北京師範大學外國語言文學院。她多才多藝,擅長節目主持和琵琶彈唱。當年作為重慶和平小天使年齡最小的琵琶彈唱演員赴台參訪。在台期間,不但開闊了眼界,長了見識,而且受臺灣傳承中國民族民間音樂藝術的影響,增長了學習民族音樂的熱情,後來以優異的成績和藝術特長考入北京師範大學。不久前曾隨北師大藝術團赴美國參訪演出,深受觀眾喜愛。”

首先,我覺得這個姓好特別,印象中似乎還沒有碰到過。既然她人就在北京,當然希望儘快聯繫上。推薦信裡,附有別珍麗的聯繫電話。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她的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甜甜的軟軟的聲音。別珍麗接到我的電話似乎並不覺得突然,說起小天使的事她的興致很高,儘管已經過去了十來年。她表示可以參加活動,但要問過老師看期末考試什麼時候結束;她還答應我會寫來當年訪台的心得。

沒兩天,我的郵箱裡就收到了她發來的一篇文章,《難忘的臺灣行》——

轉眼已過十二載,九八年的我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而今的我已快大學畢業。如果說這兩個時間點組成一條線段,那麼我站在這端,時常回望,雖然那些細節的記憶已經模糊,但那條線仍如有魔力般牽動著我。

當時的我,年紀小,對很多事都還懵懵懂懂,卻對臺灣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情愫,讓我倍感親切。

……

文章中,別珍麗回憶了當年訪台的許多細節——

                                                                           就在这个欢迎宴上,男孩子的夸奖给了别珍丽自信

歡迎宴上,同桌的一個男孩向自己的父親誇她長的漂亮,這位父親把這句話傳給了全桌。小女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男生這麼直接的誇獎自己,心裡像揣著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或許正是那句誇獎,才使她有了自信,“自己也不完全是只醜小鴨,也可以是只白天鵝的。”

對接待家庭的印象更是深刻,天懷家的藝術氣息深深地感染了她,天懷爸爸是陶藝家,母親是舞蹈家,濃濃的藝術氛圍影響了天懷姐弟,也或多或少地影響了別珍麗的人生軌跡。

逛夜市為的是認識臺北,但在美食城逛了一圈後最後卻選了一家生意最冷清的點吃的,理由竟然是“實在不忍心”。海峽兩岸剛剛結識的小姐妹,憐貧惜弱的惻隱之心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的一致。

十歲的小女孩,第一次在離開父母家鄉的情況下過生日,整個訪問期間,一共過了三次,我相信恐怕別珍麗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難怪她至今念念不忘。

還有一路陪伴的老師志願者們,“一路上跟我最鐵的育青姐姐,吉他彈得超棒的鋒哥”,一個個都印在了別珍麗的記憶深處,讓她時憶時新,揮之不去。

文章最後寫道:還記得在臺灣放過一隻孔明燈。我說我不貪心,我只放一隻,只要願望實現了就好。我的願望是希望有一天能再到臺灣,再見到大家。沒想到現在這個願望也算實現一半了吧。或許這就叫緣分。

別珍麗顯然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參加這次交流團隊的當然成員了。

                                                                                            在台湾过生日成了别珍丽美好的记忆

我再次掛通了她的電話,希望她抽時間見個面。我想通過見面,對她有更進一步的瞭解。她欣然允諾,第三天,就如約而至。

別珍麗的確是個漂亮文靜的姑娘。人都說女大十八變,我感歎當年和別珍麗同桌的那個男孩子,十幾年前就認定自己遇到了漂亮女孩,眼光果然厲害。與一般文靜姑娘不同的是,她潛藏著一種中國古典美,這或許是因為彈著琵琶長的緣故。

我問過她的學業,知道她明年就要畢業;問過她琵琶彈到什麼程度,知道她考過十級;問過她不久前的訪問北美,知道她隨學校藝術團在北美的演出非常成功;也問過她對當年訪問臺灣的記憶,我問她有沒有可以勾起記憶的物件,比如小禮品照片書信賀卡什麼的。她說,我有一副環保筷子,是當年臺灣接待單位送的,至今還在用著。我敏感地意識到這正是我要找的故事:一副筷子用了十年,低碳環保,再有意義不過。我認定要讓別珍麗在訪談節目中出場,與主持人互動。讓她無比帶上這幅筷子,還讓她帶上琵琶,準備在適當的環節安排她上場表演。別珍麗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搭同一班飛機去廈門。那天一早,七點鐘我們就到了機場,六月的天氣,本該敞敞亮亮的時候,天陰得像蓋了口大鍋。遠遠的見別珍麗走了過來,拉著行李,背後背著大大的琵琶琴匣。我迎上去接過來,問她筷子帶來沒有,她很肯定說不會忘的。

天上不時響著悶雷,廣播裡一直播著因雷雨飛機航班延誤的消息,究竟什麼時候能飛走,始終沒有准信兒。我們只能等,一行十幾個人竟然等到下午兩點,直到確認當天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才不得不各自返回。好在第十屆小天使李思琪的爸爸就在機場工作,我們把重行李都存在他那裡,其中也包括別珍麗的琵琶。

就這樣,我們比其他人晚到了一天。但是別珍麗他們一到,馬上就投入到開幕式演出緊張的排練中了。後半晌,當我們趕過去看他們的時候,她早就同大陸的臺灣的大小天使們親熱在一處了。

開幕式的演出非常成功,所有的參與者都付出了艱辛,包括別珍麗。但畢竟是集體的演出,表現不出個人來。等到了福州,局面就不同了,本來要夜遊閩江的安排被大雨攪了局,該在了室內歡迎宴會;本來要請專業演出團體表演節目的安排也採納了我的建議而改為大小天使們的自娛自樂。於是所有的參與者都有了表現的機會,別珍麗千里迢迢背來的琵琶終於有了第一次表現的機會。我因為要張羅很多事,已經記不得她彈的是什麼曲子,只記得一曲終了,掌聲、尖叫聲持續了好長時間。

                                                                                                                       别珍丽荡舟莲池

最讓人期待的還是在訪談節目中別珍麗與主持人的互動,下面節選這一段——

主持人:我知道在我們的這些所有的活動當中,所有這些“兩岸和平小天使”活動當中,有很多的人都有非常非常精彩的故事。在現場也坐了很多,我想先下去跟大家來個採訪一下。

主持人:(採訪別珍麗)先給我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

別珍麗:大家好!我叫別珍麗,是第四屆的和平小天使,來自重慶。我現在在北京念書。

主持人:今天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特別的禮物來帶給大家嗎?

別珍麗:這個是當年我們到臺灣的時候,剛下飛機的歡迎宴的時候,就贈送給我們的一雙環保筷。(拿出環保筷盒)

主持人:可以給大家看一下。我特別好奇,這雙筷子跟了你多長時間了?

別珍麗: 我一直有在用,就是從送我們以後就一直留在身邊,應該說有送了十幾年了吧.

主持人:第四屆到現在,什麼樣的筷子經得起十幾年來用?

別珍麗:您可以打開看一下。

主持人:我非常好奇,一定要看一下。(打開盒子,向觀眾展示)

別珍麗:我給大家說一下,就是它看起來還蠻普通的,但是就是當時我們拿到這雙筷子的時候,據說是以當時臺灣非常先進的科技製作的一種塑膠的筷子。如果出去像野餐的時候特別地方便,用紙輕輕擦一下油漬就沒有了,很環保的一種筷子。

主持人:可以說在十幾年前,臺灣的小朋友就已經向你傳遞了,我們現在時下非常流行的低碳環保的理念。

別珍麗:小時候剛拿到筷子的時候的年齡,可能不會想到那麼多。可能就會一開始就像兩個小女孩,一起聊到自己很喜歡的一本書一樣。同樣都收到一份禮物,就非常開心地很願意去分享心情,然後慢慢在後來使用的過程當中發現,原先其實我這樣做,真的是非常正確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從自己身邊做起,一點一點去影響周圍的人,然後慢慢一點點地改變這種生活方式來保護我們的地球,大家都更環保。

我看到剛才展示筷子的時候,你這手上這是粘了什麼東西?

別珍麗:是彈琵琶用的指甲。

主持人:彈琵琶用的。那這麼說你今天到現場,除了帶給我們有關環保筷的故事,還可以做一下小小的才藝展示。好棒!

別珍麗就這樣從容地走上舞臺,當著攝影棚裡所有的觀眾,當著電視機前的觀眾,上臺表演了一曲琵笆獨奏《訴》。

這是根據唐朝詩人白居易《琵琶行》的詩意改編的琵琶曲。白居易在長詩《琵琶行》中通過真實地反映琵琶女的不幸遭遇,著力刻畫了琵琶女的形象,抒發了自己遭貶謫之後與琵琶女“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人生感慨。白居易在詩中對琵琶女彈琵琶的描寫,確是傳神;別珍麗演繹這段詩意同樣出神入化,在場的觀眾聽得是如醉如癡——“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這些詩語,都在別珍麗的“輕攏慢撚抹複挑”中得到了恰到好處的詮釋。直到“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換來的是在場觀眾雷鳴般的掌聲。

別珍麗成功了!

訪談節目結束,重慶台聯的吳凱奇會長從看臺上走下來,對我說:“怎麼樣,我們推薦的孩子優秀吧?”話語中透著驕傲,就像自己的孩子取得好成績,替自己爭氣一樣的自豪。

在為別珍麗高興的同時,一種成就感也在我的心中升騰。奇怪嗎?並不奇怪,這就像演員成功了,誰又能說沒有導演的功勞呢!當大陸和臺灣的大天使們紛紛拉著我照相的時候,此時此刻,我的感覺真的像極了毛澤東的那句詞,“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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