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廷争储始斗争,周遭豺狼竟相窥
景平十六年八月,中都,皇宫。
成帝自继位以来,有十年整。帝有四子:涣、明、悟、泽。长子涣为孝纯皇后生,年十六,于宫中太学教授宫廷礼法,年满十六时帝命随及左右听政。众臣知帝有立涣为储君之意,常往来其居所。礼物古玩,字画财宝堆积如山。然涣年轻气盛,常与皇子争斗。年值青春,好奇女子身体。常趁宫女陪读之时,上下其手。天长日久养成劣习,宫女之中又有久入宫中而未碰男子者,日常勾引涣与其暧昧。
涣未经人事,在宫女挑逗之下,烈火焚身,与之偷尝禁果。宫女年值青春,得势而傲慢左右,二人常背众人偷情而不亦乐乎。久而久之,涣厌烦其女。又奸淫其他宫女,天长日久,其宫中少女皆尽沉沦。事传宫外,百官中常闻反对之论,帝闻之亦不悦。宣涣入宫,责之,望其悬崖勒马。
涣不服,心中怒不敢言。回宫大骂众官虚伪,骂其屋中藏娇、州官放火百姓不许点灯云云之话。时二皇子明年亦十四,聪颖好学,其母李贵妃用心教导。明喜好算学,钻研天文地理,经史诗词颇有成就。
一日,帝游于涔蒲菱圆,见二皇子蹲坐石上观鱼争食。见其年幼可爱,远立观之。心中疑惑,向前询问,问道:“明儿在此做甚,塘中有何物如此沉迷?可否告知父皇?”明见帝俯首相问,心中紧张,却不胆怯。坦荡答道:“禀报父皇,塘中有鲤。鲤有黑白红黄,掷食则争夺不修,有大有小,大者身强体壮钻营其中得食,而羸弱者只得在外围远观而不敢靠近。然无论黑白红黄之鱼,尚不知天地广博。其肥硕者常为庖厨烹饪,羸弱者世人常弃之。儿臣不明,为何世间奉行弱肉强食之理,鱼群中却不见其理?”成帝略有思索,双眉紧皱,却不答之。微笑抚头,心中有感。又问其近日行为道:“近日明儿可有其他玩耍?不若与父皇游射外郊?”成帝以为小儿可以游戏安抚,意欲携之同行,巩固父子之情。然明却答之:“回禀父皇,儿臣近日并无玩耍,课业繁重,不敢怠慢。且儿臣年幼,初随太学武师习骑射,技艺未精。不敢于父皇面前班门弄斧。愿父皇宽恕。”帝见其聪颖,心中欣慰。抚之并赐玉如意后离去。
景平十七年,成帝令二皇子随军北上历练,以随军参学之名,作为军中一员。命军中将领不可因其皇子身份而松懈管辖。此乃成帝有意为之,时朝野动荡,帝早察涣与辅相勾结意欲政变,虽未明显但其野心已初现。故派遣二皇子随军,北上十万大军戍守边疆。一来可以培养其性格,二来与军权相近得众人扶助。
至此,多年以后,昭武皇帝回忆往事,总是感慨当初成帝令其随军历练、培养提携之恩。常常赞叹先帝之明:“父皇派朕北上,皇兄荒淫无道,恐其残暴之行伤及朕。朕于军中历练之时,常埋怨父皇偏爱皇兄而嫌弃朕,直至如今,方知其用心良苦。”
时辅相东方楠与涣往来密切,辅相以为成帝会立涣为储君。特意以其女东方墨雪与之联姻,然其观涣无论言行,德不及其他皇子,然又不可违背婚约。为其女之余生,不得不扶助涣。为其培养幕僚势力,其后待时机一到发动宫廷政变逼帝退位。
景平十年五月二十八,西凉国都,沐梁。
皇甫宁其之所以撤军回国。原来却是大军出国之后,其兄皇甫弘禄试图趁国内兵力空虚,举兵进宫逼迫国王退位。未举事,皇甫宁其之密探传信宫中,沐梁守军仅两万人,不足以抵抗皇甫弘禄之兵。急召世子皇甫狄归国,随行五万人归国。
归国之时,距离沐梁五十里之时,董和清建议大军背负红旗奔袭。赤旅大军背负红旗,浩浩荡荡奔袭国都沐梁。而此时已经兵距国都百里的皇甫弘禄听闻世子归国,急忙撤兵离去。西凉国王听闻司马明光战死蜀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不尽大声恸哭,手拍桌面而说道:“司马公一生忠勇,乃我大凉柱国之臣,却不想一生戎马不得好死。十万大凉子弟,一去不复返,就连尸首都无法寻回故国。孤王作为一国之主,于心不忍,心中怜悯众将士家属,他日待我大凉重新整军备马。定要拿下蜀中,以赢国百姓之血祭我大军之死。”
是年,西凉王面东立碑,碑文写有:大凉忠勇将军司马明光即赤旅雄狮不朽神碑。更减轻赋税,发放钱帛与家中有战死者。大赦全国,西进减肥开疆拓土。西凉国王更戒斋一年,以纪念十万大军覆灭之痛。是年清屿山脉以西的国家大雪飘荡,过后春暖花开。
话说董和清回归沐梁,悉心照顾司马明光家眷,更与其女司马文燕成白头之亲。其子司马哥虎也是年成十八,身强体壮。在董和清助下,进入大凉赤旅军中拜任中军骠骑将军。国王怜悯司马家一族忠烈,追封远阳侯,世袭爵位。
话说,此时北方以北,北陆正在发生巨大剧变。从北陆最北的断云山,寒流席卷南下,袭击了狼都以南的燎牧平原近乎八成的草原,牛羊冻死不计其数。小麦青稞之类的农作物产量锐减。顿时饿殍遍地,因为寒流南下,北陆南岸沿海海面冰封千尺,无法进行捕鱼活动。而此时,北陆最强大的政权——金国政权变得岌岌可危,耶律家族始有图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