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见过你:(28-30)
28
叶珥决定回趟老家,她现在收入和生活都趋于稳定,也该把舅舅接到身边了,这几年除了不停的托人往家里带钱,她一次都没有回去看望过他,说到底,那里才是她的根,做人最怕的就是忘本。
叶珥周周转转联系了几个人才让舅舅接通电话,声音一响起她就哽咽了,“舅啊,我这几天就到家了,我接你来上海。”舅舅的声音听起来很欣喜,那是对外界的向往,她不由得心酸,可惜他看不到美丽的东方明珠,繁华昌盛的街道。
Z城看起来有些陌生,原本狭窄的街道变得宽阔,破旧的车站早也搬得不知去向。短短两三年,这坐城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记忆以外的空间里做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从叶珥到Z城就一直是漂泊大雨,来得突然走得缓慢,山路陡下雨天也没人愿意进村,她迫不得已在城里住了两天。命运就像是一只隐形的手,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一瞬间无情的篡改你哪一部分的人生。
叶珥转了数不清的几次车,从火车、大巴、面包车、船最后加步行才到达家,她忍不住嘲笑自己大城市呆久了这些习以为常的事她竟然会有些不耐烦。
走到门口,屋子里传来阵阵吵闹,她有些疑惑,在这个人人对他们家敬而远之的村子里,怎会又如此多的人?看着熟悉的一切,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下来,不管外面如何改变,有个地方永远保持原样等着她的归来。
后来想想,那天,走到家门口,突然就掉下来眼泪,是预示到了什么吧!
叶珥在门口理了理着装,想着衣锦还乡该用哪般姿态,缓缓地推开围墙大门,她发誓,如果有的选,她一辈子都不会推开这道门。
几个村干部围坐在一起,还有几个熟悉的阿姨站在一边七七八八的说话,在叶珥推开门的那一霎那,空气凝结了,每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叶珥甚至于摸了摸脸心想难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
老村长走过来拉住叶珥的手腕,试图把她拉进房间,叶珥大脑失去了控制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气氛安静得叶珥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个躺在一张破旧的棉被上,脸孔发黑、五官肿胀的舅舅,叶珥试图去拉他,他纹丝不动,叶珥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像卡带的CD,她小心翼翼的叫:“舅....舅....舅舅....”无人回应。
叶珥膝盖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汗毛直立:“我舅舅....他怎么了?”叶珥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看了许久,眼泪喷薄而出,叶珥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围观的人来了又走,直到全身麻木才缓缓地爬过去替舅舅整理遗容,村长走过来把叶珥抱起来坐在板凳上,“小珥,事已至此,你还要处理后事,节哀。”节哀?真是全世界最没用的一句屁话!叶珥想到曾经也是在这个房间,舅舅也是这样告诉她,她要处理外婆的后事所以她要坚强。
坚强的理由有那么多,为什么每一个让她坚强的人都要无耻的告诉她,她失去了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看着屋子中间挂着的全家福,那个笑颜如花的外婆咪着眼睛慈祥的看着她,她把嘴唇咬得出血,麻木的点了点头。
那个葬礼,叶珥办得很风光,她愿意相信,舅舅是看得见的,上帝剥夺了他这一生不会再辜负他下一生,她把舅舅葬在了外婆隔壁。入殓的时候,她无力的微笑,看着外婆那张褪色的照片,再看看被布盖着的舅舅,五脏六腑都被掏空,她跪在那里,嚎啕大哭。
叶珥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舅舅为什么要走,明明再过一天,自己就可以在他身边永远陪伴他,他为什么选择离她而去?
叶珥突然无比痛恨这个世界,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想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熬着熬着也就过了,可是舅舅那么年轻的生命......
邻居王叔拿给她一封信,“这封信是你舅舅让我代写的。她让我把它交给你。”
叶珥没有伸手去接:“你早就知道他要自杀?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叶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那时候她曾跪在他面前,听他说你把你家那块地给我我就帮你找人处理后事。
“是你害死我舅舅的,我要杀了你,王八蛋。”
他把信丢在别人手里,骂骂咧咧地跑开,叶珥看着他越跑越远,最后像一个小点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天气阴沉的可怕,周围终于安静了,她一个人跪到天都黑了。
不对!叶珥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疯了似的朝村长家奔跑,她明明刚给舅舅打过电话,他为什么会毫无预兆的自杀呢?
叶珥猛地推开门,王叔一家人正在跟村长商量着什么,叶珥没顾得上大家惊慌的神情,直接问:“村长,我舅舅不是故意想自杀的吧?他前两天刚给我打电话,怎么会忽然就自杀了呢?”
村长手无意识的抖了抖,吞吞吐吐地说:“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但大家都说自杀我们也就这么说了,反正人死了,是自杀还是意外也没差别了。”
叶珥眼神凌厉,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王叔,掏出那张崭新的信纸,“那么,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
村长年龄大了,在外面着了风,突然开始咳嗽,“小珥啊,你王叔也是怕你走不出来,才想着留封信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叶珥哼了一声,冷笑,她比谁都清楚,对方不是这样善良的人,除非……
叶珥看了眼躲在李婶后面全身发抖,嘴唇都泛白的小孩,视线回到李叔的身上,镇静了许多:“说吧,我舅舅的死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等王叔回答,叶珥就迅速的走到了李婶身后,蹲在了小孩面前,紧紧的拽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般继续问,“或者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孩子因为缺氧满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叶珥一松手,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颤抖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捉弄一下他而已,我没想到他那么怕蛇……”
虽然他被及时蒙住了嘴,但叶珥已经心知肚明了,没错,这才合理,因为他的捉弄,舅舅才会掉进水池,因为他的害怕,他的逃跑,舅舅才会被淹死。
叶珥彻底崩溃了,触手可及之物全是凶器,她全部朝他们砸过去,砸得自己累了,砸得没什么可以砸了,她站起身子,死死的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打官司吧。毕竟一命抵一命才是这世间该有的道理。”
李婶重重的跪了下来,拉住叶珥:“小珥,你弟弟还小,分不清是非黑白,都是我和你王叔的错,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你弟弟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啊,求求你,就原谅你弟弟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叶珥也顺势蹲了下去,伸手拂干李婶的泪痕,笑着说:“你放心,你那宝贝儿子这么小,要坐牢要偿命都是您二老的担子,眼泪啊就省着点,以后有的是日子哭呢,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我舅舅的人生也很长呢!
数不清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几个日夜,叶珥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上海,这个地方现在她真的待不下去了,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消沉和难过有用的话,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连续一个月的暴雨使得年久失修的土房子墙根在水里泡太久,在叶珥面前晃了晃就不堪重负塌下去了,就像是铁了心要毁灭她最后拥有的纪念一般,瞬间被夷为平地。
叶珥站在原地,慢慢地慢慢地哈哈大笑,上帝如果只是想考验她,会不会太高估她了?她的人生好像也一并坍塌了。
叶珥离开的那天,依旧是倾盆大雨,听同行的人讨论才知,原来邻近的雅安发生了大地震,地震必然伴随暴雨、滑坡、泥石流,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吧。
路边一栋废弃的房子屋檐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揪得叶珥心脏一疼,是王叔的儿子,满身的伤口,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糜烂,他却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逗着一同避雨的蜗牛。
叶珥深吸了口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看见叶珥,就开始不停的闪躲,嘴里念念叨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拿给他的是一根塑料软管儿,他吓到了一退就退进去了,我到处找大人,可是都没有人在家, 好不容易找到人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好不容易相信了他们又说管他的,我怎么求他们都没用。”
叶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机器般的询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把我赶出来了,他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我爸打的。”
叶珥跑回大巴上借了医疗箱,并排坐在小孩身边,给他止血、消毒、包扎,她的手指划过每一道伤口,一字一句的说:“这些疤会在你的身上留一辈子,他们会提醒着你,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认真、善良、充满负罪感的活着,要活得值得,活得比谁都好。”
叶珥把伞放在了他身边,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你回家吧,告诉你爸妈我不追究了。”
比起原谅一个人,被迫原谅更加痛苦。
29
从叶珥说要回家那天,徐没就隐约有些不安,说不上缘由。
她在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特别忙,忙到一个周也没空见她几次,而她不在,他却突然变得很空闲。没有繁忙的通告,他就跟陆离他们泡吧,才发现自从认识了叶珥他竟然再也没有去过酒吧。
好像,遇到叶珥后的生活,不如意的总比如意的少得多。
他拨通叶珥的电话,她听起来很疲惫,敷衍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她说到家告诉他,都五六天了也没来个电话。
又拨、无人接听,再拨、无法接听。
小西打来电话,包厢太吵徐没没有听清,只隐约听到微信。打开微信就看到一系列的消息,全是苏洁发的。
“怎么了?”
苏洁秒回,“小珥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怎么了?”
苏洁没有回复,只是发过来一则地震快讯,“当初她在工厂打工填资料的时候,好像是填了Z城。”
他感觉一个雷在头顶炸开,脑子一片混乱,站起来就往外跑,陆离追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来不及解释,只是说:“我要去杂志社。”
“现在这么晚了,哪家杂志社都关门了,你去了也没用。”
徐没手忙脚乱的拉开车门,叶珥家里一定有与杂志社签约的合同备份,上面会有详细地址。
“回家。”
抢过徐没手里的车钥匙,陆离坐进驾驶室,语气严肃,“你上车,我来开。”从后视镜里看着额头微微冒汗的徐没,陆离不敢说话,认识他二十几年,除了奶奶离世,从未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
慌忙到家徐没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叶珥的密码,好像不管他何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叶珥都在家,都笑眯眯的说:“回来啦?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也许不知不觉之间,他早就习惯了叶珥的存在,害怕破坏那样的平衡,所以一直不曾进一步。
徐没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睛没有焦距,问陆离“,我该怎么办?”说完就开始打电话订机票,陆离本想阻止他,他去要在哪儿找叶珥?Z城那么大,他去了有何作用。想想又收回肚子,他太了解徐没了,他想做的事情,千军万马都拦不住。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是一则快讯,标题类似于美女作家因震失联这种意思,徐没没细看,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安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徐没身后,“徐没,我们谈一谈。”
徐没没有回头:“以后再说。”
安叶不依不饶,“不行,我们现在必须谈一谈。”
徐没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我说,以后再说,你没听见吗?”
话罢,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关门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久久未曾散去。
安叶怔在原地,直觉告诉她,如果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所以她一路狂奔来到这里,但还是没法说出口。
陆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爱情这回事有时候挺简单的,无论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最终难免落入俗套,要么白头偕老,要么相忘于江湖。
30
叶珥在酒店没日没夜的睡了两天才想起给手机充电,手伸进去就摸到那张已经皱巴巴的信纸,她把它再度放回去.
一下子各种提示音层出不穷的响起,微信的微博的短信息的,她满脸茫然刚准备点开那个99+的信息提醒,电话就如约而至。
好久没说话的直接后果就是在接通电话时嗓子嘶哑得发不出声,徐没急切地问:“叶珥,是你吗?叶珥,你在哪里?叶珥,说话!”叶珥心里一阵慌乱,她胡乱喝了杯水,蒙着听筒咳嗽了许久,嗓子才稍微有些恢复,她沙哑的回:“徐没,是我,出什么事了吗?”徐没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紧急着问:“你在哪里?”
“准备回上海。”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叶珥把定位发给徐没,再去点开那些消息提醒,很快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地震闹得全国沸沸扬扬,震中就离她不远。
她给苏姐和小西回了消息,让主编登了说明,精神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她给徐没打电话被挂断,同时敲门声传来。
叶珥打开门看到面前的徐没,面目比她还憔悴许多,她来不及说话眼泪就汹涌而出,徐没温柔的把她揽入怀里,这些天遭受的所有委屈和痛楚在这个拥抱里减缓了许多,叶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徐没,我饿……”
知道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叶珥觉得她大概是死而复活了。
两个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彼此,徐没洗了把脸对叶珥说: “好,我们去吃饭。”
徐没说话的同时握住了叶珥冰凉的手,叶珥没有挣脱,两个人默契的并肩走着,谁也不说出心里的担心和疑惑,谁也不舍得打破这许久未见的沉默。
看着对着碗牛肉面狼吞虎咽的叶珥,徐没又心疼又好奇的问:“你是被地震困住了吗”
叶珥摇头“没有,我家那只是很微小的震感。”
“那你为什么……”问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她想起叶珥接电话时的反常,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了,这不是适合问的时机。
到上海的那天,叶珥算是体验了把巨星的滋味,苏姐、主编、还有一堆记者全都蜂拥而至,叶珥感觉脑子迟钝了不少,很险的应付过去。
“有小道消息说徐没去Z城找你是真的吗?”
叶珥淡淡地笑:“小道消息之所以称为小道就是因为不存在可信度,徐没啊,他难道不是应该在家或者在工作吗?”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安然无恙,有点累了先回家休息,大家注意安全。”叶珥说完转身上了主编的车离开。
徐没站在楼上看着叶珥,他有种错觉,叶珥变了,那种说不清的感觉使得他心里像有一千只猫在挠。
直到小西叫他,他突然明白了。不见了,叶珥身上那种从容自若,甚至带点儿尖锐的自信不见了。现在的她像一颗被水煮过的青菜,即使色泽没变,但内在的水分已经流失了。
徐没感觉头皮有点发麻,急切的对小西说:“立即回家!”
小西有点吞吞吐吐:“不行,你之前推的通告今天再不去就不行了。张明哥特意嘱咐过我的。”
徐没有点急,在这一行口碑比人气更重要,没有良好的口碑即使再有后台也是混不下去的,他是从不会给合作方添麻烦的人。可是他很清楚,他觉得叶珥现在需要他。
也许是心灵感应,叶珥发来信息。
“我回家会直接睡觉,等你回来叫醒我,去吃饭。”她很刻意的在末尾加了个可爱的表情。
她的意思是别担心,我只是睡觉不会乱想,你好好工作,我等你回来。
叶珥放下行李,看着原本腾出来给舅舅住的房间依旧整齐划一,还有了薄薄的的灰尘,心里有个地方一直不停坍塌,下陷。
她不能把自己一个人放在这里,她很清楚现在自己是非理性状态,她刻意把包放得很远,不让自己去碰那些回忆。
她不是不面对,只是想让打击来得不那么连贯。
“苏姐,你过来陪我。”叶珥喝完一罐啤酒给苏洁发信息。
在叶珥打算喝第二罐的时候她发现啤酒已经过期了,什么时候买的她已经没印象了,也许是半年前也许是一年前。
第二条信息,“买点酒。”
苏洁再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走到小区超市挑了几罐浓度最低的酒拎上楼。
坦白说,叶珥酒量很好,一个人喝完五六罐依然面不红心不跳,她貌似不满意这个结果,把头靠在苏洁肩头不满地指责她“你买的是花生牛奶吗?”
苏洁也不反驳她,伸手捋顺叶珥额前的碎发,“小珥,发生什么事了?”
叶珥闭上眼睛,表情及其痛苦,像下定某种决心般,然而一开口泪水就抢先一步,苏洁从没见过这样的叶珥也不敢再追问。
对于叶珥的情况多多少少也听她提过,看她的反应她也猜了个所以然,苏洁看了看叶珥腾出来的空房间,心里有些闷。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拍打着叶珥的背,陪伴或许比任何语言都有用。
凌晨一点,热闹的街道恢复平静。徐没推开房门,苏洁有些诧异,随即一笑,用口型说:“交给你了,我回去了。”
“车在楼下,我让他们送你。”
“好。”苏洁本想告诉徐没,转念一想这是叶珥自己的选择,她毕竟只是个旁观者,没权做决定。
徐没刚摸到叶珥,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叶珥在发烧,全身滚烫。
把她抱到床上,喂了药,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水,慢慢地温度退下许多,徐没并没有做过这些事,显得有些笨拙。
叶珥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偶尔呓语,嘴里叫着外婆、舅舅还有……徐没。徐没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叶珥之时,在心里做过无数次设想,但事实好像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两个人在感情的关头,有些人把很多事情都已经看穿了 ,他只是不告诉对方,既然要掩饰就配合掩饰,这样就不显得很被动,所以一段感情的维系是需要靠一些演技的。
他跟叶珥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在等待时机,等叶珥自己愿意把过去和盘托出。他们这类人,在感情里,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就是要把自己毁得很难看,就是隐晦。
作者微博:叶莫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