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逝的岁月若小说(216)
我用力一刀切下去,那紫圆萝卜没切着,却不慎切伤了我的左手中指,顿时血流如注,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惊呼,我的手…手指头,怎就被切伤了呀!
虫贝立我身侧,一见我呼天唤地地惊叫,随即就发现了我的伤指和流下的那么多的血,忙一把握紧了我流血的那根指手,随指派在一旁呆怔着的二狗说,二狗,还瞪着站在那儿干什么?快叫妳奶过来,拿些药棉纱布消炎药…!
二狗闻听,拔腿就往外跑,不一会,就叫过得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大娘,个头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冷净之下,素颜慈目,虽无发声,却很有气场。
她把手里所拿的治伤的东西全放在小桌上,一手攒住我的受伤的那根中指根部,这才轻轻地说,虫贝我儿,把手放开了,我看伤在哪儿?
虫贝握我伤指的那只手,其指缝间也全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听她母亲吩咐,就随即松了他的手,我的手指头受伤处,却又扑扑嗒嗒滴下许多血来。
虫贝妈说,还切得不轻哩!乖儿哟,疼不?!
我摇摇头,尽量装得坚强,面目扭到一边,有意避开流血的伤指,不看那惨不忍睹的景状。咬紧牙关,嘚嘚嘚地呱哒牙,仿佛周身极寒冷的样子,哆嗦着说,母,不是很痛,只是瘆瘆着钻心地不好受!
虫贝妈麻利地用药棉沾血,用紫药水冲洗伤指,又在伤口处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沬晶体,忙用棉纱和胶布柔软适度稳稳妥妥包缠了,才去脸盆架处洗自己的手,同时也招呼虫贝洗了染血的指头。
虫贝妈说,己包扎好了,患处暂时会很疼,不过一周后,不湿水的话,就会全好的!
我听虫贝妈这么一说,左手中指尖还真钻心的疼起来,不知为什么流血时不怎么疼,而止了血后就感觉特别痛了。我忙用右手去捂。
虫贝妈象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人体自身有天然的自保自救功能,先自流血,正是起护卫伤口的作用,当然不觉得疼;后来,鲜血不从患处流出了,缺损肉质的地方,自已也就痛起来了!…别捂着,通风晾着,好得会更快些!
我听虫贝妈的话,就放开了右手,心里也少了后顾之忧。只是说,大母您还懂医术呢!有条不紊地包扎,一点都不忙乱,很专业的!
虫贝妈笑笑,微红了脸,没立即回我的话。
虫贝却代说了。虫贝说,咱母先是长安国棉五厂的医护工作者,后下放到纺纱车间,再后来就随咱伯回咱灰龙湾来了。
虫贝妈肃颜静神,说,入乡随俗罢,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我说,大母您说话的声音真好听,与村里的婶子大娘们的说话方法截然不同的!
虫贝妈一听我说这个,便微露笑颜说,这个么…自回到咱灰龙湾也十二三年了,看来,这说话发音方面,一辈子也改不过来的,这是那长安的普通话口音!
我豁然起敬地说,难怪大母您在全村大人们中间别有良好的气质个性呢!
那二狗猛插言道,听说咱大队原妇联主任秀秀要出嫁又要到叶阳土产门市部当领导去哩,现大队妇联主任一职空缺着,咱大队书记一杆子干部们正动员俺奶接任那一职呢,单等公社下批文…要知道俺奶现在可是全大队唯一一位真正的女共产党员哩!
我欣喜道,要得要得!大母您应当之无愧的!
虫贝妈就举掌吓唬二狗说,小孩子懂个啥?八字还冇一撇呢!
二狗就缩头缩脑躲在了我的身后,不敢再露脸儿。我笑道,妳奶哪是真打?妳就胆小如鼠吓成了那儿样儿!若大人真动手发火,哪儿还有妳二狗子过的河呀!
于是我们几人都会心地笑了。
我趁机说,大母与虫贝哥,我本意是来闲玩的,没想到却给您添了乱…我指头己无碍,我也该回家啦!
虫贝妈说,在这吃饭吧,今午蒸小米饭。
我忙摇摇右手,说,不啦不啦!就跑出了虫贝家。
虫贝随尾着我跑出屋,在我身后喊道,小春老弟,我送妳回家!
我扭脸回声,大白天没事的!我自己回啦!虫贝哥妳折回去忙自己的罢!我说完,一溜烟地向村中我家的方向跑去了。
(待遇)
4月5日下午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