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佩与我
杨佩佩今年二十岁,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认识我,但是十九岁的时候才和我成为好朋友,至今不到一年。可以说,她非常没有审美眼光以及危机意识。面对我这样一个仙女,她也不一见钟情、抓紧机会培养感情,都不想想万一我哪天飞走了怎么办?
杨佩佩刚认识我的时候还没有剪短发,也没有染黄毛。那是大一的杨佩佩。对我而言是,住在对面宿舍,喜欢穿浅色衣服,背红色书包,小胳膊小腿的黑长直高中校友。尴尬的是,就算有了校友和对寝的关系,也非常非常不熟。有多不熟呢?我举个栗子。大学班级很温馨,在大一要结束时的班会时给五月份出生的同学过生日,六七个幸运小孩像胡桃夹子的士兵一样,站成一排。杨佩佩和我站在队伍的两端,一个眼睛朝左看,一个眼睛朝右看。
杨佩佩真正有幸与我熟悉起来是军训的时候。军训方阵按照身高排列,由于杨佩佩、雷文远、黄迪、我,(跳起来)身高都超过两米,所以被分到了相邻的位置。仙女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是因为我们需要交流各辖区的情况,而绝对不是因为我们批话多。谈完公事,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从绵阳米粉到万州烤鱼,杨佩佩与我无所不谈,距离打得火热只差一餐酒。杨佩佩心想:“哎呀杨雅乔真是好有趣哇。” 我心想:“嗯,杨佩佩在心里说得对哇。”就这样,杨佩佩也不说,我也不说,酒就这样欠着。
自此以后的人生轨迹,都是自然而然。放暑假,开车(起码在小区里找了十分钟嘻嘻)找到对方的家里,妈妈说这个小女子长得还可以哇。又开学,选了一节课,每个礼拜一晚上一起或者听课或者走神。放寒假,在游戏厅碰头,超光速输掉所有游戏币。咋又开学了,一个在海峡这边,一个在海峡那边,对对方说:“想和你一起过生日,云过生日。”
但杨佩佩真的应该在自己十五岁那年就认识我。十五岁的我并没有比现在好,但也是一个不错的喜欢耍会耍的小女孩。我喜欢想象十五岁的杨佩佩,遇见十五岁的我。
按照惯例,杨佩佩会像我的每个好友一样,和我抢饭,逛操场,逛小卖部,在小吃街吃饭,在南山公园里爬树。除此以外,应该还有什么呢?
杨佩佩从博雅楼三楼蹬蹬蹬跑到一楼,趴在一班的窗口前,伸进脑袋问我在不在。递进充电器和手机,让我明早一早给她。我从博雅楼一楼蹬蹬蹬跑到三楼,从二十六班的后门溜进去,左手是装着充电器和手机的绿色纸袋,右手是包子和豆浆的塑料口袋。
或许杨佩佩会认识我的朋友,我在介绍的时候很自豪地说,看,是三楼的学霸。或许我也会认识杨佩佩的朋友,介绍我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我是一楼的仙女。
有时候,杨佩佩月考考得不好过来跟我哭,我请她吃婆婆家的凉拌土豆;但她考得好了就大屁儿夹夹地过来跟我炫耀,我再有意无意地,指着光荣榜上的杨佩佩,跟同学说,哎呀有啥子厉害的嘛,就是我耍得好的而已。有时候,我又在为谁掉眼泪,杨佩佩说,哎呀他长得西丑你哭啥子嘛。
但是事实是杨佩佩没有什么福气早遇到我,所以上述想象不成立。所以二十岁的杨佩佩只能和我云过生日,看见这篇日志,可能被我逗笑了,也可能因为过度思念我这个仙女流两滴泪。
杨佩佩,生日快乐,遇见你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