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散文心之印记

博尔赫斯的眼睛

2017-09-17  本文已影响257人  山谷小道士
秋天的童话

敬笃

失明的问题,你从不避言,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图书,镶嵌着西班牙语的夜明珠,可以放大无数瘦小的字符。

你说感谢上帝,没有让你完全失明。还留一抹余光,可以看破英格兰的历史,可以重拾斯堪迪纳维亚半岛文学的骨髓,于是一场语言的风暴即将来临。

与世界沟通的方式变了,那些所谓的黑暗,俨然只是一种存在,无需太在意。

你用自己的眼睛冥思,尝试着原谅一切宗教,信仰写在冷峻的面目之上。你把宽容,当作柔软的刀,剔除所有伪善的嘴脸。

诗,透过灵魂的召唤,滑落到一张干瘪的白纸上,跃动起来,狡猾的思想,开口成为永恒的歌。

文学,第二只眼睛,是一种美学现象!观察着每一个角落,邂逅着每一个文字,大地不再沉默,讨论着《神曲》里天堂的美。

也许矛盾并不是喀巴拉学者的思维,一艘来自西方的船,载着诗作,完成了最后的复原,转世之后,将于神灵合而为一。

眼睛关注着世间的美,在精神的活动中,把大自然的魔鬼全部杀死,那么所有的肉体痛苦,都会消失在升腾的雾气之中。

你曾论断,梦是一种重演。它来自往生世界的剧场,一面镜子,在反射中形成一个迷宫,困住人们的心灵。梦,也许只是我们醒着的时候的一个片段插曲,灵魂并没有离开躯体。

博尔赫斯

弥尔顿说,“在这个黑暗而辽阔的世界”。何尝不是你的写照,一双手遏制住了孤独,书,在放大镜的协助下,成了你最伟大的同僚。

你坦言,“我真想背靠黑暗,支撑在黑暗上。”世界的颜色变了,那些盲人世界的黑暗,也许并不是人们口中的黑暗,是文学的,是思想的,是丰富的。臆想的思维里,黄昏显得格外美好。

关于上天的恩赐,书与黑夜,在一个讽刺的预言中,抱怨与指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想象力,才是最真诚的眼睛。

失之桑榆,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也会打开一扇窗,在某个层面的失去,也许会在另一个空间里得到。比如诗歌,比如生活。

诗,首先是音乐的。弓弦与竖琴,共同弹奏命运的曲子,谁都想换个途径,找到最终的幸福。没有词汇的语言,在期望中,找到了属于自我的生活方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歌德说,“一切近的东西都将远去。”这是人生,也是时间,把孤独送入书中,悲惨也将停留在文字中,是否能够走入你的内心,还需要契机。

你在思,把自己假定在一个局限的主体内,否认自我。一切的不真实,都会在思的存在中,成为存在。虚无,也许是幻影,总有熄灭的时候。你说,这一切,都来自失明,这样思想的眼睛,将会目视全部,直到抵达涅槃的那一刻,才休止。

博尔赫斯,你的眼睛里藏着很多神秘,赫拉克立特的河流,也在不断的变化着。语言是另一种东西,它会把记忆,变成永恒。创造着的美学,在寂静之处,默然无声,等待幽灵一样穿过心的阴影。

速眠

你说,“诗歌是一种感觉到的东西。”你闭上双眼,感觉柏拉图式的爱情之美,感受西班牙语言之美,品啧西西里的荒谬之美,那些超脱的意境,早就忘了哭诉曾经的忧伤。

玫瑰开放了,在一个沉默的季节里,没有理由的开放了。这是一个美学事实,是在博尔赫斯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幕,历史的沧桑,总会在唯美的掩饰下,绝望。

失明者,博尔赫斯,你走进一片幽黑的森林,寻找诗,寻找柯勒律治的信念,寻找一场梦,来解读生命的密码。

幸运的灵魂,游荡在无骨的河流里,总会超越一切的善与恶,被批判的想象力,岂能只停留在美的层面。

博尔赫斯的眼睛,看穿了那些不可言说的物,看透了那些世间的痛苦与忧虑,看清了时间的幻象与异象,穿越了文学的界限,诠释了一种自然而然,创造了一个只有你自己的未来,借此可以弥补某种缺陷的存在。

博尔赫斯,请不要幻想,天堂并不是图书馆的模样!哦,也许是吧!那里有你读不完的书,《旧约》、《伊利亚特》、《堂吉诃德》、《神曲》、《西方的没落》等等,不计其数;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曾经与你相约在文学天堂里的神圣者,荷马、维吉尔、但丁、克罗齐、柯勒律治、阿里奥斯托、赫尔曼•梅尔维尔,数不清了。书与黑夜,将成为你永恒的朋友,嵌入眼睛里,陪你的灵魂,孤独终老。

2017.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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