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歌者(三)
当稻穗麦穗沉甸甸地低垂下谦逊地头颅,当玉米棒鼓涨了包裹它的绿衣,当豆荚欲挤满粗壮的枝桠,当高粱涨红了甜蜜的笑脸,当灯笼果摇晃着她红红的圆圆的小果,风霜渐劲,满山点染出一幅多彩画卷,枫叶染红山水,秋裹挟着各种惊喜莅临了人间。
父母又开始了新的忙碌。磨亮了镰刀,清理好了粮仓,修理好了牛车,重新做好连襟(一种打豆子的木质工具,主杆的头处钻眼,木榫式连接一小捆绑结实的粗细均匀的二三十厘米的木头,轴承式可反复转动),平整好了庭院,找出了木质大钎子(用来背豆子捆),给牛儿喂足了带有营养的饲料,向每一块精心侍弄的土地进发了。
大片的玉米杆被放到了,整整齐齐地随着土地的迤逦方向向远方延伸,掰下的玉米棒堆放在一起,割好的豆子被捆成大小均匀,整整齐齐地两两相对顶牛一样成为两排,黄澄澄的水稻垛成一座黄色的小山,秋阳释放着她的炽热,把每一棵庄稼晒干,也把每一个辛苦劳碌农人的脸庞晒成了古铜色,带有咸味的汗滴又一次滴落在每一块长出庄稼的黑土地上。或者是被揩一把甩落在身后的又重新裸露出的土地上。
父母 好多天的早起晚归,土地又归于安静,开始沉淀,蓄力,准备迎接来年的春天。玉米被收回了农家院,扒掉她的外衣,被送进粮仓,或者黄灿灿的被挂在木桩上,装点了简单的小院。红色的辣椒串也挂在房檐下,还有之前的几挂大蒜串,袅袅的炊烟在小屋上空慢慢飘散,夕阳的余晖还在留恋着山村,更增加了浓浓的烟火气息。晒干的豆子被收回了庭院,平铺满了小院,石滚子拉起来,连襟挥起来,打豆子开始了,欢笑声,连襟的啪啪声,滚子的轱辘声,整个小山村此起彼伏,山势连绵相对,又增加了撞击的回声。打稻机已经就位,下面脚疯狂的踩踏,双手接过分工明确的传递者传过来的均匀的稻把,在打稻机的齿轮上反复翻打几次,带壳的稻粒就流泻下来,被收进大袋子里面,等待着再加工,喷香的白白的米粒就可以上饭桌了。整个村庄,所有的小院上空都满满的充盈着丰收的庄稼的香甜的味道。
父母每天都带着一身浓浓的庄稼香回来,脸上有汗水流过的痕迹,双手的老茧磨破了又重新长上,更加粗硬,更加厚重,双肩上有红色的勒痕。可是他们的眼睛里却始终充满了光亮,那是对生活的热爱,对劳动的热爱之歌总是在他们的生命里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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