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一笑——95

九十五

    腊月二十九的午后，阳光不像正午的那么刺眼，恰到好处的洒在大地上，给每一个购买年货的人都带来如春的温暖，驱走严冬寒冷。

    新年的大街上处处洋溢着喜庆，每一个店铺里都放着《恭喜发财》的旋律。

    薇薇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这玲琅满目的街道，感觉什么都想买，又似乎什么也买不起一般。

    溜达溜达走到一家服装店，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真好看，不自觉地低头摸了摸口袋，再抬头看看橱窗里的衣服，默默地给自己鼓鼓气，心里念叨着：明年我一定会从头到脚买一套新年的衣服。

    继续往前路过一家鞋店，看着不像其他的店里那么热闹，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在看鞋子款式。看了一眼自己脚上一块块的油渍，自言自语说：过年好歹也买一双鞋吧，大不了过年不买好吃的。这样想着壮了壮胆迈进了店门。

    “您好，要买什么样的鞋，你看我家的鞋子款式齐全。”刚一进门一个年轻漂亮的营业员就热情地招呼着。“我，我就看看这个运动鞋，最好便宜点的。”薇薇连忙回复营业员的话，就在听完这句话的营业员似乎得到了指令一般的变脸了，一脸冷漠地指着店门口地上一摊鞋说：“那你看看门口呀，那不是有打折断码清仓处理的吗？店里面的都很贵的，不用看了。”薇薇听出这话语中的嫌弃，似乎做错事的是自己一样，红着脸退出了店铺，转身看到地上竖着一个纸板写着（清仓处理10—50/双）弯腰蹲下在其中挑一挑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穿的。

      左挑右选的看中了一双黑色有一道白色横杆的布运动鞋，还看上了一双棕色带有小水钻的皮鞋，虽然明知道这种人造革的质量很差，即不劲穿也不能碰水碰油，可是女孩天性的爱美还是抵御不了。抬头问了问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那位“冷美人”：“麻烦问一下这两双鞋多少钱？”“布鞋三十，你要是两双都要皮鞋也给你三十吧？反正处理的，我也不挣钱。”门口的冷美人看了看给出了价钱。薇薇听着回复，看了又看那双皮鞋，摸了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钱，拎起两双试过的鞋子问：“我两双都要，便宜点吧！”这时有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进店里，衣着打扮看上去就是有钱人，营业员连忙满脸堆欢地迎进店里，回过头留了一句：“最便宜给你55，买就买，不买放哪里。”转头跟着一家三口进去了。

      望着手里的两双鞋，心里还是斗争了一番，下下决心，拎着走进了店里，“老板，我都要了，付钱。”此时的那位冷美人正在口若悬河地介绍店里一款运动鞋，听到呼声连忙跟那几个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稍等一会会，可以让孩子先试一试，刚刚进的新款，穿着特别的舒服。”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拿过薇薇递来的一张百元钞票，利索地抽屉里找了四十五块零钱，连同一个方便袋一起递过来说：“你自己装一下吧。”转身就忙去了。薇薇接过钱和袋子，把钱贴身放好，装好鞋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不远正在试鞋子的女孩，似乎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脸上的笑容却是天壤之别。“宝宝怎么样呢，喜欢就买了，稍微快一点，还要给你再买几件衣服呢！”一旁年长一点的女士催促声惊醒了在胡思乱想的薇薇。连忙紧走几步出了店门，不自觉地还是回头望了一下，看着父母宠溺地表情围着女孩，这何尝不是自己梦里的样子。

      拎着新买的鞋子，却没有来时喜悦的心情。孤零零的一个走在街上似乎与现在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想快点回去。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劲爆的音乐声吸引了情绪低落的薇薇。闻声走过去才发现是一个室内轮滑场。看着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再三犹豫半天，还是没抵过诱人的音乐声，走进门看到一个不大的吧台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扭捏地走上去问：“麻烦问一下，怎么卖票的？”大叔听到连忙站起来回答：“五块钱一白天，晚上场也是五块。”听到这话又继续问：“那白天是到几点？”卖票的大叔回答：“从早上九点开门到下午五点是一白天。鞋子要付二十块押金，你退鞋的时候还给你。”“哦，知道了，可是我不会玩，进去也不知道怎么玩。”薇薇看着旁边一些正在换鞋子的年轻人，又望了望里面彩灯闪烁，有点失望地回答那个大叔。“不要紧，你想玩吗？里面有工作人员教你，很容易的，几分钟就学会了，不信你进去试一试，又不贵。”听了大叔的话，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连忙摸索着掏出二十五块钱递给大叔，“还麻烦您一下，我买的两双鞋子帮我保管一下，我进去试一试看能不能学会。”大叔一边接过钱一边问：“你穿多大码的，东西放我这里放心，走的时候你别忘记拿。”薇薇连忙回复：“我穿38码，不会忘记的，谢谢您了。”

        不一会大叔抵过轮滑的鞋子和一个带锁的小钥匙说：“你走进去，旁边有一排小的铁柜子，你把换下来的自己鞋子放进去锁上，就在旁边就有工作人员，你问问他们，怎么能站住，他们会教你的。”薇薇接过来连忙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过一个厚布挂的门帘子，里面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五彩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围着场地上篼了一圈。场地的外围围着栏杆，栏杆上都用泡沫包裹着。就在围栏的旁边有一排小铁柜子，就像洗澡的浴室里一样，只是尺寸小很多，柜子旁边一个长方型的凳子，很多人坐在那里换鞋。薇薇走过去，看了看钥匙上的数字，找到了属于这把钥匙的那个小铁柜，打开看看确实是空的，就在旁边挤了一点点的地方坐下，迫不及待地换上轮滑鞋，才发现自己连鞋带都不会系，脸一下红了，抬头找了一下，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围栏旁边就有一个橘色体恤上有着轮滑场的名字，穿这个轮滑鞋盯着场地上看的工作人员。连忙一只脚拖着轮滑鞋上前拍了一下那人的后背，大声地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玩，不会系鞋带，麻烦您帮我一下。”那个工作人员马上就从旁边的缺口处滑了过来，到我身边一个刹车，瞬间感觉好帅的动作。他蹲下来告诉我是怎样绕过连绕过去，然后转两圈系结实，这样保护脚腕。薇薇认真地看着学着，工作人员系一只自己系一只，感觉自己系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穿好鞋工作人员帮忙把换下来的鞋子放好，钥匙给薇薇手上戴好。顺便问：“小妹妹，你一点都不会吧，我扶你进去学一会。”换上轮滑的薇薇完全动不了只能点点头。就这样被工作人员半搀着半拖着进了场地里面。工作人员介绍：“靠近围栏的这个地方是初学者使用的，你靠近围栏滑，倒了好扶着围栏起来。那边靠墙的位置是高手训练的地方，一时半会你别过去，他们速度快，撞上很容易受伤。”说完工作人员先站直了大声说：“你看我的脚，这只脚斜着靠在这个位置就站稳了。”薇薇看着样子，学着一放，真的就站稳了，不用别人扶着了。工作人员又继续说：“你别太着急滑，先学会走，学会控制它。你看我怎么走，你学着点。”薇薇用心的仔细看工作人员的脚，怎样抬脚怎样落脚，技巧在哪里，然后又学了怎样往前慢慢滑。不到半个小时左右工作人员说：“你差不多了，我要去忙了，你自己慢慢滑，不要往中间去。”薇薇连忙大声回复：谢谢您了，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一离开，薇薇就有点开笼放鸟的节奏。因为在十分钟左右自我感觉就已经过了，顺着一截围栏滑个来回，只是停的时候还是工作人员辅助一下，但是整体自我感觉很不错，觉得可以进场里跟着大家一起滑了。只是迫于师傅一直让练习走路，直行，自己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刚开始还慢慢地滑，尽量在人少的地方转，慢慢地可以围着场地转圈滑了，胆量也就愈加肥大，加快了速度赶上其他人，跟着激烈韵律的音乐节奏，就在好像自己要起飞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连忙想避开却也已经失去控制，人家一个斜滑避开了我，而我这个新手来说一个大大的狗啃泥，还牵连了几个人摔倒很远，疼的自己半天爬不起来，远处几个被撞倒的人好像是警告地说了什么。自己已经满脸通红地爬了起来，还好灯光昏暗，也没多少人在意。灰溜溜的顺着墙边慢慢地滑到有栏杆的地方，一屁股坐地上缓一缓浑身上下的疼痛。

    看着五彩的灯光下，那些熟练的身影，一会一个倒滑，一会一个大鹏展翅，一会又有几个在波浪起伏的高手区滑的如履平地，这些都让薇薇羡慕不以。

      这撞击心脏的音乐，这如小鸟起飞的翱翔感，让薇薇一下子就爱上了，就迷上了。痛似乎也因此瞬间消失了，只有满心的激情挥洒汗水，也似乎驱散了心里的阴霾。

    经过撞击事件，薇薇也知道稳一的滑翔，一圈一圈，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享受这种飞扬的气息。这时随着音乐，大家都开始了推火车，一个推着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都开始了接龙游戏一般，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拉了我一把，我也稀里糊涂的参加其中，越来越长的队伍长龙围着场地滑行，我居然跟着队伍滑过了高手区的波浪形地面，大家滑了几圈随着音乐变化，慢慢的有很多人离开了。才让陷入欣喜的薇薇想到了时间，连忙滑出去看看已经四点多了，快速的滑到柜子旁边，换上鞋，拎着轮滑走到吧台退鞋。依然是之前的大叔满脸微笑地说：“怎么样小妹妹，滑得好吗？“薇薇连忙笑着回道：“不错呢，我很快就学会了，不过还是摔了几次。麻烦问一下明天还开门吗？”大叔把轮滑鞋放到后面，转过身一边递上装两双鞋的袋子一边回答：“明日三十了，不开门，如果想过来玩就初二，初二我们就正常营业了。”“好的，谢谢您了。”

      薇薇开心地回答完转身一蹦一跳地往回走，所有的不开心早已全部抛之脑后。或许对这个年龄的开心来源也就如此的简单。

      落日的余晖洒在路上，洒在他乡女孩的身上，同时也洒在了头顶自由自在翱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