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二十五）

在林场总部，那天上午，当梁益和蔡哥蔡玉龙离开后，下午场长方振东马上招集场部领导班子，讨论研究关于梁益在林场要建电站，发展各种生产的问题，会上场部主任李明志发表了他的意见道：“关于梁益要在林场建电站，从而促进生产发展，这设想是好的，但如果的真的搞起来，看来困难也不少，搞不好，林场还会出现一场大风波；你们想想，假设电站做好了，梁益在这里，因为电是免费用上的，那么他肯定与我们大力合作，多样化进行木材加工，那就意味着，大量的原木已不得外流，统统为场部用来加工。到时，外面的什么木材公司，家资厂，木板厂等等，所需要的原木都遭到了断贡，那人家是什么样的一个反应？肯定乱哄哄，肯定按合同法把我们告上了法庭。然后按合同条款大罚特罚我们，那时，我们怎么办？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外面的这些公司与企业，大多都有强硬的后台，如果我们得罪了他们，看来我们会吃不完兜着走，换句话说，连我们的位置都有可能被人替换。第三个方面，梁益搞这电站，是用场部的资源来搞的，而场部资源肯定属于国家资源，一定要经过国家资源开发局，国土资源局审批，我们是不能表态得的。如果强行下去，看来我们会出现抓鸡不得反失一把米的情况。”大家听了李主任这一席话后，副场长陈愈标发话道：“我看李主任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只要我们头脑活络，从另一方面考虑问题，看来这事还是可搞下去的，你说的第一方面，你怕断贡了以后，人家来找麻烦，那我们就先把好向他们贡足料这关，我们才自行加工，这样总可以吧？我知道，这样做肯定是要扩大招收场员，但这也符合我们快速发展的意向呀。你说的第二问题，只要第一问题处理好，看来是不会出现的，最多引起他们某些人眼红，但那些人，他们处在高位，国家如今发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反对垄断，允许竞争，搞活国民经济，这些政策想必他们比我们更清楚，再说了，这林木是我们林场系统的，我们当然更有优先的支配权，我们不可能听任外面那些企业来操从，来作我们指挥棒或来横加干涉。第三个问题，你说的确实很对，我们断不能越过这两个局来向梁益表态，如果这样做，以后亏的真是我们，我们会落到两边都不是的境地；但现在我们也要出面帮他解决好这问题，因为毕境以单位出面申请比个人申请要好解决得多。”

听了这两个人讲话了以后，余盛业科长说：“刚才主任和副场长都发表了见解，依我看，都有道理，不搞电站，不搞加工，林场按原先计划稳步发展，不招来什么风雨，平安无事，这个平安也是大福。搞了电站，加快生产步伐，增加场部收入，这个大利也是大福。但如果按主任的方案的话，我们林场到哪年哪月才完成旧林改造工程就不知了；因为现在外面工也多，行业也多。人家到别的地方去照样挣得钱，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都往我们这深山老林里钻？所以我还是倾向于陈副的见解。”等到这三位都发表了意见后，方场长道：“刚才你们三位都发表意见了，我个人认为还是支持梁益搞这个电站，因为不光生产方面的需要，生活方面也很需要，不解决好这个问题，那么以后我们真的难招收到更多的场员。”听场长说这一席话后，大家都在沉默了很久。因为陈副场长和余科长都知道，如果现在去迎合场长发言的话，怕又一次地顶撞了主任。最后还是主任心知吐明，先自己表了态：“既然你们都多数的同意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就按你们的方案办吧。”“那明天，”场长说道，“按陈副说，我们应该到县上向林业局领导反映，然后给领导他们出面，帮我们申请了；那该谁和谁去呢？在座的都要投票选举，占多票是谁和谁，就谁和谁去。”说完，场长站起来，取了纸和笔，分发到各人面前；当然了，也包括了他的那一份。主任见场长这样的举动，提起了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慢慢地说道：“不必这样做了，我不去就是了，但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我反对，我消极，我也是为场里好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发扬民主集中制而已。”场长笑着对主任道，“党有党规，不执行不好。”于是，投票选举还是进行下来了。投上来的选票是四张：一，场长方振东，副场长陈俞标，二，场长方振东，科长余盛业，三，场长方振东，主任李明志，四，副场长陈俞标，科长余盛业。各人得的票数是：场长为三票，副场长二票，科长二票，主任一票。出现了副场长和科长的票数是二比二，那肯定又在这二人中二选一，于是又搞投票选举，选举结果还是：副场长二票，科长二票。大家看了这结果后，场长道：“既然两次投票选举，他们的票数都一样，那就由他们两人抽签吧，抽到长的去。”抽签结果是科长余盛业抽得了长签。

次日，场长方振东，科长余盛业到了县上林业局找到了雷鼎宇局长，向他汇报了场部的最近情况，最后把搞电站的申请书递给他看，他看了以后激动地说：“为什么不早拿来？这电站他们肯定会准批的，如果不批，我就向更上一级反映去，要他们出钱架线通电，不然是不能加快生产发展的，只给马出力，不给马吃草，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这年代，哪个地方，哪个单位不想争效益？”“那就有劳局长您了，”方场长道，“希望他们能够尽早回复。”“放心吧，”雷局长道，“我会处理好的，但肯定会涉及到纳税问题，不过也不要紧，以后再跟你们谈，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