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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风花雪月 原来我最爱你

2016-03-16  本文已影响790人  阿尹和斐斐
再给我个拥抱    奢侈吗

街道上一片混乱,面孔因害怕而狰狞的人们从每栋大楼的出口如潮水般涌出,这座城市以往的有条不紊早已失去踪影,不远处的蓝色商务楼一栋栋倒下,正以飞快的速度向繁生所在的地方绵延过来,繁生凌乱着头发,身上穿着碎花睡衣,脚下踏着的还是HelloKitty的粉色拖鞋,一边朝着反方向跑去,一边用目光寻找着墨启。

墨启呢?墨启呢?墨启在哪里呢?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形形色色的身影从繁生身边略过,繁生越来越着急,直到看到了花坛边大树下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繁生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就开始狂奔起来,刚刚开始,后面的人还配合着繁生的脚步,一段时间后,那人甩开了繁生的手,繁生回头想对他说,快跑。

身后这个人的脸在漫天尘土和大地的震动中显得好模糊,墨启穿着繁生没有见过的衣服,头发比他以往的板寸要长一些,可是繁生知道他就是墨启,墨启说,我好累。漫天的尘土一下子呼啸着膨胀起来,两边的大楼在繁生眼前坍塌,瞬间吞没了墨启.....

繁生一声尖叫,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繁生在黑暗中呆了一两分钟,伸手扭开了床头的昏黄小灯,她拿过手机来,屏幕上显示凌晨四点。自己梦见了墨启,繁生知道这一夜自己是再也睡不着了,干脆把被子掀起来,光着脚去给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倚着冰箱门一口喝了下去。可是心中那股焦躁,怎么也挥之不去,繁生又走回床头,抓起了还剩半包的爱喜和火机趴到了窗口。

这城市还没有苏醒,黑暗里一派风平浪静万事皆好的模样,橘黄的路灯一直开着,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呢,繁生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薄荷味的烟圈在窗口氤氲开来,繁生的眼里满满的光亮褪去,只留下一抹幽深。

六年了,分手整整六年了呀。这一年繁生28岁,无论用了多么贵的保养品,也抵不过这些年加班熬夜带来的细纹和憔悴,稍稍忙起来,过后都得一周才能恢复过来一些。那时与墨启在一起的繁生,两人情意绵绵的打一晚上电话,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蹦蹦跳跳的和室友逛一整天街,啊,这样想起来,是那么年轻活泼的时候啊。

有很晚的夜里,繁生给墨启打电话,电话在那头嘟嘟嘟的响着,繁生的心也砰砰砰的加速跳着,一会儿墨启接起电话来,伴随着一点睡意的声音从电话线里传到繁生的耳朵里,繁生的心砰砰砰又加速了一些,于是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我的心砰砰砰跳得那么快呢?”墨启并不回答,在那边低声的笑,寂静的夜里,那笑声显得特别清晰,繁生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问自己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那个夜晚里并没有解答,而后的日子也没人再提及。直到后来,两人分了手。她也是在一根爱喜后想通,为什么心跳加速呢?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两人对彼此熟悉到每根头发梢,大概,大概是因为,繁生深深的爱着墨启吧。

再次想起来,甜蜜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两人缩着头躲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接吻,手拉手走过很多地方,睡前有温暖的晚安,吃过很多很多好吃的,拥抱时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可是为什么分手的呢?繁生记不得了,只能依稀想起那是些琐碎的小事,让大家都好累。

天开始蒙蒙亮,路灯熄了,喧杂的声音从四周传过来,繁生觉得有点凉,才发现自己在窗边站了这么久。洗漱洗漱准备去上班吧,刷牙的时候,繁生看见镜子里的女人,面无表情,眼眶通红却没有一滴泪,神色里早已没有年轻时的模样,她快速的捧了一把凉水洗漱完毕,熟练的化好一个淡妆,拿着包包出门。玄关处的镜子里倒映出她的妆容和铅灰色的大衣,她笑了一个。

中午的时候,繁生带的实习生阿苗蹦蹦跳跳过来拉着繁生一块儿去吃饭,繁生笑着叫她等等。阿苗说好呀,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你出来。

繁生忙完自己的事,看见阿苗坐在公司门口的长凳上,鼓着嘴巴对着电话说,我不管,你回来给我带臭豆腐.....没关系嘛,就上了一点点火.....不要,你就要给我带....神情可爱极了。繁生过去牵住阿苗,带着她往餐厅走去。

阿苗坐在繁生对面,嘴里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大口沙拉,含糊不清的对繁生埋怨,你不知道我男朋友多爱管事儿,我就上了一点点火,现在吃什么都要向他报告。说完又愤愤不平的往嘴里塞了口沙拉,繁生笑了笑,低头吃自己的饭。旁边手机叮铃一声,繁生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显示的是未知号码,可是繁生认识这个号码,这个号码六年没有在繁生手机里出现过,墨启的短信说,繁生,我要结婚了,你来参加婚礼吧。

繁生抓紧了自己的手机,用力到关节处都有点泛白,对面的阿苗觉得有点不对劲,问,繁生姐,你怎么了?繁生深吸一口气说,没什么,我下午有事,帮我请半天假吧。说完抓着自己的包包走了出去,阿苗看着繁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在颤抖。

六年的时间,繁生喜欢过很多人,却没有接受过哪个人的爱意。也不是刻意之举,到后来连相亲都抗拒不了的时候,她也接受亲友介绍过来的相亲,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那个公园长椅上,墨启对繁生说,我们在一起吧。墨启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个电影院里,繁生被剧情虐得哭到抽搐,墨启说,别哭啦,咱们等下去吃好吃的。

那个音乐节,拥挤的人群里全是汗水和荷尔蒙的气味,墨启把繁生圈在怀中,每一首情歌都对着繁生的耳朵轻轻合着唱。

那个火车站口,墨启接过繁生的行李,牵起繁生的手,一路上没有说话,直到吃完饭才从背后抱住繁生,一腔委屈的说,下次不要出去那么久啦,我好想你。

那个午后,墨启把水果削好皮,零食打开盖,全部都递到繁生面前说,娘娘请享用。

那个夜晚,墨启抱着繁生站在阳台上,热切的讨论两人以后要生几个孩子。

......

每个公园长椅,每个电影院,每个音乐节,每个火车站口,每个午后,每个夜晚。

无数个公园长椅,无数个电影院,无数个音乐节,无数个火车站后,无数个午后,无数个夜晚。

只属于繁生和墨启。

那些分手后沉入湖底的往事,那些封锁在心底的往事,那些甜蜜那些悲伤,繁生记起来,年轻时候曾经为一个人放过多少次狠话呀,骂过多少次自己,流过多少次眼泪,想掐断那段感情多少次,想诀别多少次啊,分手过多少次 ,又复合过多少次啊。最后两人累得筋疲力尽彼此放开了了手。这些往事就如若潮水,一层一层的涌上来,几乎快要吞没了繁生。繁生心痛得无法抑制,六年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依然爱着他。

21岁的圣诞节,穿得像个毛球的繁生挂在墨启的脖子上闹,街道上人来人往,烟花在远方盛放,为两人做背景。墨启说,你这么重,可怎么嫁的出去哟!繁生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说谁嫁不出去?墨启笑着答说,说你啊!说完把嘴巴努了努,示意刚才的表示不够。繁生凑上去狠狠的啃了墨启嘴巴一口说,你说谁嫁不出去?墨启这下满足的回答说,反正不是我孩子他妈。

谁是你孩子他妈?

繁生是我孩子他妈呀!

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繁生真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繁生想,如果我去了,他会跟我走吗?想完立马摇了摇头,花样年华里有句台词说。如果有张船票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最后,他们没在一起。这中间漫长如河流、宽广如海的鸿沟,过不去了。

繁生拿起手机,回复说,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可能参加不了你的婚礼,祝你百年偕老,永结琴瑟之欢。

第二天繁生照常去上班,一大早阿苗坐在公司门口的长凳上,对着电话说,你现在胆子肥了哈.....我嫁不出去?你还找不着老婆呢?......就说你.....我才不嫁你......

繁生看着故作凶狠的阿苗,泪如雨下。

只一人站在过往的河流里

沿岸芦苇森森

花开花落

无人问津

见过无数美景

火烧云迦的日落

飞耸碧空的灯塔

金光森严的佛像

流浪湖底的水草

江河湖海

浊泾清渭

笔墨纸砚

琴瑟琵琶

多少风花雪月

原来我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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