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三两

第十章:跟踪

2017-12-01  本文已影响0人  坛坛香

(本文涉及的人物、场景、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荷花在洪武不回家的第三天,开始当起了“侦探”。

“这是被逼的。”她说。

虽然洪武从家乡到这里开工厂,也有将近十年时间。但荷花对于这个到处堆满陶瓷碎片,叫大同的村镇并不熟悉。

那个真相大白的中午以后,荷花连续三天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洪武开始也竭力劝说让她进食,但后来也不说了,第三天干脆不回来。

洪武不回来,荷花却醒悟过来:你不吃不喝的吓唬谁呢?谁会在乎?

那天晚上,荷花到餐馆好好地吃喝了一场。绝食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你就是饿死了,也没谁心痛你!

第二天又睡了一整天,也想了一整天。

第三天早早起来洗漱,按时到工厂去了。

人们并不知道这几天她的遭遇,只是觉得她有消瘦,变得苗条好看了。

洪武在上班,却回避着她。她也不理会,自顾在食堂里忙里忙外。

上午下班时,洪武接了一个电话,过来告诉她,因为业务的事要出差几天,她爱搭不理的,转身走开了。

车间的五妹是荷花的远亲,叫她姑姑的。中午在食堂,磨磨叽叽留到没人时,找她说话。

两年前也是她向她报告,说在镇医院遇到洪武和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看病。当时因为洪武早先了一步告诉她,他到医院看病人时正巧碰到朋友的老婆孩子的事,所以并没引起她的怀疑。

“姑姑,我以前告诉你的事是真的!你来之前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到过厂里。姑爹背着那小孩又叫又笑,好多人都看见了。”五妹实在替自家姑姑抱不平。

“上次我告诉你之后,不知姑爹怎么知道的,找了我,要我不要乱说话。”

“哦,真对不起,是我把你讲出去的。”荷花觉得真不好意思,把五妹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反而去相信了那个负心人。

“那个女人好象不住在我们这个镇子里,那次,我看到姑爹开车送她们走的。”

“谢谢五妹,你不要再告诉别人,不然姑爹知道以后又要说你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五妹低声说,走开了。

荷花下班前离开,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

当赵洪武开着小车离开工厂,有一辆出租车不动声色贴了上去。

赵洪武的车子往佛山去,最后停在儿童医院的停车坪里。他没四下察看,而是直接奔向住院大楼。

荷花悄悄尾随着他,跟着到了病房,从远处看到了那个女人和孩子。

荷花在医院里装成病人的陪护,当了一天卧底。

女人和护士站里的护士们很熟悉,说说笑笑。

她听到女人对护士说:等女儿出院以后一定请你们这些阿姨到家里作客。

还听到有护士问家的地址,女人说,南城小区B栋303号。

南城小区是老旧小区,全是那种五层的旧楼房,楼和楼之间靠得很近。不过,是独立套房,厨房卫生间齐全。

荷花以是房主亲戚为由,在门卫处打听到房主的电话。

她又以想租房为由给房主打了电话,知道这套房子是80平米的二室二厅,在三年前就租出去了。

荷花去了广州,找到了在菜市场摆菜摊子的哥哥和嫂子。

那一晚,在哥嫂的出租屋里,荷花对着大哥大嫂哭了很久,一起谈了很久……

第二天,大哥陪着荷花一起回到了大同镇。

赵洪武的办公室。洪武热情周到地为大哥倒水沏茶,面对着大舅哥,还是露出了胆怯。

大舅哥很冷静,荷花也不再哭闹,也很冷静。

荷花把那母女的名字、住址,住的多大面积的房,住了多久,一一道出。

赵洪武没有反驳。

最后,荷花说:“我同意离婚,成全你们吧。你把我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借给你的钱还给他们,一共将近70万。喏,你的借条和协议都在这里。还有我,也要分一半的家产,你把工厂的资产作价给我,我就离开。”

赵洪武盯着荷花,好象不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荷花还是他那个听话的老婆吗?原来的荷花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爱和崇拜,他在她面前从来是说一不二的,荷花也从没有忤逆过他。

他一直以为,事情败露没关系,按荷花那懦弱的性格,她只会逆来顺受,可这个荷花不是那个荷花呀。

在大舅哥面前,他不敢对荷花吆三喝四,也没有什么好自我辩护的,一切情况,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但他在客客气气过后,拿出了一系列的协议、合同,让荷花和哥哥目瞪口呆,好似掉进了冰窖,从头凉到脚底。——那些都是各种借款、贷款的协议和合同。

洪武解释时说,里面也有借高利贷的。

也就是说,他没钱,这个企业也面临破产了?荷花和哥哥都傻了眼。

荷花不愿在大同镇呆下去,和哥哥一起离开了。

洪武也不留她,反而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

在哥哥的陪同下,荷花回了父母的家。哭诉了丈夫的背叛,但隐瞒了鸡飞蛋打的残酷事实。

荷花病倒了,她不能承受洪武对她的背叛和欺骗,又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此前,是她动员了哥哥、姐姐和弟弟,把不多的辛苦钱投入到洪武的企业里的,希望能和洪武一起分些经营红利,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还有妈妈的养老钱还是近期借的,她怎么面对她这些至亲的家人?

荷花躺在床上,这二十多年的日子就在眼前过电影。

荷花很后悔,当初若不同意去广东,留在老家继续经营自己原来的公司,规模小是小一点,也不至于有今天的这一切不堪。

十年前,荷花和洪武在老家这个县城里,其实已经算小有成就,每年能赚上二、三十万呢。

一个春节,洪武原来曾一起做过生意的朋友从佛山回来,告诉他广东遍地是机会,遍地是黄金。他就在佛山开办一家瓷砖厂,生意很好,正要找人入伙扩大生产呢。

洪武受了他的鼓动,和荷花商量后,把自己公司业务全部停掉,把所有的财产投入到朋友开办的瓷砖厂去。

最初几年,效益确实很不错。

荷花带着儿子跟着洪武一起迁往佛山。荷花在厂里干些杂活,儿子在当地小学读书,一家人其乐融融,觉得很有奔头。

问题出在儿子身上。在当地镇小学就读的孩子,家里大多都有些钱财的,对学习并没有兴趣和动力,攀比之风盛行。学校师资力量也很薄弱,学风很差。

儿子在那学校读了两年后,成绩下滑,出现厌学情绪,估计无法考上佛山市内好的中学。

夫妻俩商量,决定把儿子送回老家县城上初中。他们一致认为,在这种崇尚金钱的地方继续读下去,儿子以后肯定连大学都考不上。

老家的县城是古州府地,有清朝学堂,出过很多进士秀才,当地学风浓重。县城里就有2所省重点中学。

去佛山前,他们已经在县城购买了一套大房子,如今空置着,没住人衰败也很利害。

荷花带儿子回来,一边陪着儿子读初中,顺便陆续结清前些年别人拖欠的一些工程款项。

头两年,洪武除了与合伙人一起努力办厂外,就是忙着捣鼓学习培训的事,也经常有在夜晚驾车直驱八百多公里,回来看她们母子,那时夫妻的关系都还好。

好象是在儿子初中最后一年,荷花在洪武的身上感觉到了说不出的变化。

她竭力主张让儿子考阳宁市的全日制民营高中,并拜托了洪武的大哥去当儿子的家长,荷花还是陪着洪武一起回到佛山。

无奈!儿子在那要求严格的学校里不服管教,不是和同学打架,就是逃校外出游玩,成了谁也管不了的飞天蜈蚣。

大伯本是个受人尊重的记者,可因为这个侄子,经常被班主任、辅导员打电话告状,或被传去学校参与调解,心里老大不爽。

荷花只好再次从佛山回来,在儿子的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住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专职陪读。儿子那些行为逆反,其实是对父母亲不在身边的不满。有妈妈在身边了,他很快恢复正常,学习也跟上了进度。这以后母子二人,相互陪伴又过了两年半。

直到去年儿子高考,考上大学,荷花终于完成任务,重新回到老公身边。

这几年,荷花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不仅有老公包养小三的事,生孩子的事,还有工厂面临破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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