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寺

2022-12-09  本文已影响0人  撥開雲雾見雨

到达萨迦寺的下午,厚厚的云层笼罩着山体,本波山显得有些低矮阴沉,那淡淡的绿色似乎又被呼啸的寒风吹散了。裸露的小山更像是内地土质的山,那种混合了粉笔和铅黄的山,没有因为时间的打磨而褪色,永恒地展现着它的力量和完美。

这座不算高的山,更像是一堆缓坡,与远处的群山形成了完美的连贯。高原的环境,让这些山峰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惬意。奔波山四周,尽是那些平缓的山峦,此刻正被厚厚的云层压制着,云层将天空挤压成一条狭窄的路段。高山与天空之间,萨迦寺环绕一切。

广场外的绿树,生长得极其缓慢,艰难。或许,文殊菩萨的智慧,就在于自证自明。所以,凡事不必张扬。萨迦寺的颜色是那样稳重内敛:藏红花色,映衬着它的博大与内涵,宏伟与深渊。,这是一种大地色。锈红色,是来自大地深处的色素,与神殿的其他颜色一样。

粉笔代表清洁和慈悲,也代表尊重和礼貌。洁白的云朵,洁白的雪山和冰川,奔波山粉笔般的颜色,显得那么干净祥和。蓝灰色像岩石一样坚定而恒久。它是信心的体现,永恒而坚实,是信心的基础。乌兹宁玛殿由“萨钦”贡干宁布创立,后由其子索难子摩、札巴坚赞扩建,加盖金顶。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白色的金刚塔是整个寺庙的视觉中心。广场北面新建了一座八思巴金顶白塔,将远处的白塔连在一起。

当我穿过大殿东西两侧的祈祷通道时,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大殿周围的灰色墙壁上布满了信徒留下的划痕,直到夯土层和里面的砖券暴露了。转经廊的另一边是无数的转经筒,矗立在长长的转经筒亭内,空中似乎有许多隐藏的符号在飞舞。

多杰虔诚地跪下,用粗糙的手搓着乌黑的铜缸画唐卡,然后抬头仰望天空,伏在大殿的外墙边,然后缓缓站起,身体紧贴在墙;喃喃自语。他的额头涂上了一些粉笔和灰蓝色的墙漆颜色,他的身上涂满了那种宏大而宽阔的锈色藏红花粉。

他说,几辈子,他都愿意这样接触这种颜色,愿意化为身体的一部分。我见过其他信徒的额头上都有铜钱大小的硬痂。手上和手肘的交界处,留下了很深的痕迹。这里散落着大小不一的青灰色小房子,都是来这里的人居住的地方。

从大雄宝殿周围的墙壁通道上,可以看到整个寺院的布局。僧舍在大围墙内按规格排列成一排,犹如小院,屋顶不超过大雄宝殿地基的灰层。这就是世界的高度,而外人居住的蓝灰色房屋就更矮了,就像匍匐的礼拜者。

大壁上有石壁,道路笔直,远处可达山脚。我和多吉盘腿坐在地上,谈论着许多生死攸关的问题。他的卷发在风中飞舞,脸上蒙上了一层灰尘。他所说的生命,其实是死亡的延续。生命的大部分与死亡密切相关。有些故事需要继续。有些因缘不只是一次性的过程,爱恨交织,生命中的诸多束缚、迷茫、磨难,或爱、恨、恨、无明,都是故事的过程,即生命的过程,以及上次死亡后的延续。

所以,你天生会哭,是因为你知道上次有事要做,这次需要继续做。因此,恐惧、悔恨和悲伤随之生起。哭是一种爱恨。快乐和悲伤是一样的,都是无用的和徒劳的。

在和尚房外,我们遇到了一个小沙弥,他看起来年轻,满脸喜悦,走着跳着。他坐在广场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屋顶上飘舞的经幡。或许,他是在想象,这些佛教故事和人物,在漫长的历史长廊中,是如何被演绎的。每一个平凡的人物和故事,都有他们的悲欢离合,悲喜交加。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灰白相间的蝴蝶,它坐在地上,拍打着翅膀,好像在找水喝。一股奇异的香味从远处传来,这就是所谓的乌坦波罗香。几名修士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他顿时停止了如意算盘和发呆,向他们行礼行礼。和尚身上的长珠发出整齐清脆的响声,衣衫飘扬。风从广场吹来,卷起阵阵尘土。灰蒙蒙的天空下,乌云愈来愈浓。

多吉提醒我,可能会刮风,晚上甚至可能会下雪。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了,地上没有一丝积雪。多杰说它都融化了。昨晚狂风呼啸整夜,也许雪被风卷走了。我抚摸着开阔的方形地面,冰凉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空气也像刚下过雪一样,变得又冷又湿,鼻孔里能喷出白色的蒸汽。

猜猜这里的黎明很晚,远处的山上正在下雪。依稀可以看到广场上的那些白塔和桑桑台,那里仿佛栖息着一些白雪,更远的地方,山体慢慢陷入黎明前的黑暗。天空若隐若现,群山与天空亲密地交错成一条起伏的线。藏着一块青瓷,等天色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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