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不说,并不代表什么
曾轶可才出来的时候,她的那首《狮子座》受到极大的争议,有人批评她的绵羊音,有人喜欢得不行,而我是一个局外人。后来一次意外,我认真听懂了歌词,从心里觉得这真真算是一首好歌,当然它一下子在我的心里上升到好歌的行列,只是因为其中的一句歌词:相遇的时候如果是个意外,离别的时候意外的看不开。我觉得这句歌词完全就是写我怀旧的顽疾。
我讨厌所有的事情最后都发展成一个结局,从陌生到认识,从认识到朋友,从朋友再到陌生人。为什么不可以一直是朋友?对于一个耳钉掉了都会怀念好久的人,更何况是一个人从你的生命中不见了?要去接受曾经可以聊聊天说说话的人,从此可能就再次变成陌生人的现实,显得好残酷。这种感觉,就像你独居时意外捡到一只猫,本来以为是被人扔掉的,于是你慢慢学着照料,从笨手笨脚到后来的驾轻就熟。有一天猫主人找来,将猫领走了,可是你已经习惯了每天准备猫食,最后看到食物没被动才猛然想起,猫已经不在了,只得默默将食物倒掉,然后怀疑自己付出真心做过的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或许是我贪心,我希望认识过,曾经真诚相待过的人都能被留住,在我想起或遇到和他们相关的场景时,我能够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们,例如今天遇到一个从X大学毕业的人,我会很自然地联想起来,XXX也是从那里出来的,然后我也可能会有点兴奋地打通电话告诉你,告诉你我遇到一个你的校友。我希望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一件很自然的事,而不是在拨通你的电话之前,担心我的这个举动会被你看成是一个奇怪的人,担心可能会打扰到你而慌忙将电话挂掉的窘乱。
一个受暗示心理强的人,仅仅是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字的语气,都能在内心编排上演出一部电影来。若这样的一个人,偏偏还看过了一些假冒伪劣大师的心灵鸡汤,或断章取义教人应该怎样做人的处事之道,记住了他们说的或者正确或者荒缪的,时不时发现自己脑海里接收到两个完全相悖的理念都蛮有道理,于是剩下的就只有自我辨析了。对照心灵鸡汤、处世之道,将内心电影里偏激的,负面的细节,统统改掉,自我情绪管理一番,然后才能够继续开心地向前走着,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用超我去约束本我,达到自我的一个平衡,为什么要弄成这么复杂?
过年前,我买了一对耳钉,特别喜欢,掉了一边,我满心自责。前几天,我将剩下的一边与另外一对耳钉剩下的一颗配对带了出去,结果剩下的这边也掉了,好歹是让我睹物思念的念想也断了。后来我也想通了,那对掉了的耳钉不是我能留住的,当初掉了一边的时候,我就该果断弃之,不留一个让我再次因为剩下的一边也掉了二次而伤心的机会。可惜我懂这个道理,却做不到,所以我才会在懂得很多道理后,仍旧过不好。有些东西应该锁起来,有些标准应该模糊掉,可我却死死拽着,所以我会经常梦到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以前的物。总是低估了过去事情在我记忆中留下印象的深刻程度,这件事从我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时我就发现了,好多人都已记不全班上同学的名字,而我却一个不落地可以辨认出来。而当年读书时,我一如既往地只是个不多言的“好学生”。
也许有些人从来不说,但不说话不交流不代表不在意,没从嘴上说出来的,或许在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多遍。
快乐与悲伤都不曾对谁说,只是在更专心地记住与感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