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始

  离开宗门时，我三思而行，走上了与师兄不同的道路。师兄的剑法天下闻名。宗内子弟与他比试，却总是惨败。我想，师兄应该会以剑法在天下闯出一番名声吧？或者他成为超级大反派什么的，师父在突然出手成为盖世英雄拯救苍生大义灭亲什么的......想想都不大适合我这种无名小卒。我还是适合当无名npc......

  当年的小师弟在今日拿着剑，问着脚下重伤之人为何要屠门时，脚下人笑了“小师弟，你真以为我是天下第一剑吗？”他一阵恍惚。当年桃花初绽。他败在师兄脚边不服气，说师兄太厉害了自己再怎么比也比不过。那天他也是说的这句话。

  他眉头皱起。脚边人却苍凉一笑，就此长眠。只是那双眼中为何还带着不甘？他无言。想起仍是那年出宗时逍遥自在的日子。

  “其实这些真的不适合我这种无名小卒”他如是想到。而手中那把笨属于大师兄的剑如今被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她转身离开。背后桃花掩盖了尸骸。他头也没回，却不知为谁流下了泪。

  喜报：xx宗大师兄走火入魔，可此人堪称天下第一剑，号称无人能在剑技上面赢过他。所幸其师弟冒险将其斩杀。

人们全部在欢呼。为这位新的天下第一剑祝贺。他接受了众人的祝福。始终不明白为何大师兄会走火入魔，为何大师兄会死在自己手中。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一年，他重建宗门。收了一大一小两个徒弟。大些的性格稳重，小点的活泼好动。他亲自教大徒弟练习自己的剑法，却从来只是把书本丢给小徒弟让他自己悟。

“这样也许就不会......重蹈覆辙了吧？”他的心里没有底。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见大徒弟愈发稳重，小徒弟愈加不服输，总是追着大他几岁的师兄满地跑要比试比试。

  “师兄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你太厉害了，这对我不公平！”

  “可我还不是天下第一剑。”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惊出一身汗。

  该来的总是会来。那一天，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大徒弟提剑站在自己面前。

  “师傅，徒儿要挑战您，成为那天下第一。”

  大徒弟全然只当他看见了自己满心想当着第一，却不曾想师傅早已看透一切。

  “我接受。不过你需要和那小子去历练十年。十年后我等你来挑战我。”

                  。。。。。。

  大徒弟自从在挑战中获胜，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傅后便夜夜不得寐。师傅的剑技高超，年龄也不高，为何会输？

  修炼之路漫长，不知多少岁月，他终于走到了渡劫的那天，却在渡劫时心魔陡生，不幸走火入魔......

  “大师兄，为何......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师傅教你的勿急功近利你都忘了吗？你明明已经是第一了！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小师弟，你真以为我是天下第一剑吗？”

  他闭上双眼。神识涣散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心魔：师弟和自己还有师傅一起平淡度日。

  小师弟拿着那把由自己师傅传到大师兄手里，又到自己的剑，心中百味交杂。一瞬间，他似乎懂得了师傅的叹息以及对自己的放任。

  他进入后山，，拂去墓碑上的蛛网尘埃。盘膝而坐，直面碑面。

  “师傅，能否告诉我，我该从哪一步入手？”

  这不是最终的开始，也不是终于要开始。

  有始有终的一切，到底该从哪一步入手，才能被拯救。这也许也是师傅疑惑的问题吧？

  但他认为，有解决方法，有被救赎的可能，就像他当年一样。

  这是个循环，却又不是，似是有什么东西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