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窗子

——素素老师的语文教育叙事

办公室的窗台上放了三种花草：一盆是假冒竹子的金丝草，一瓶插着在野外采摘的迷迭香、一年蓬的杂花，一瓶则是放在走廊做装饰的一个粉色梅瓶插着的洋兰。

说来除了那盆杂花，全都是让人心碎的故事。金丝草的故事已经讲过了，粉色梅瓶的故事还没讲过。这是我教的第二届学生，得知我到了新的学校后特意送花给我，同时还送了一个冰裂纹的花瓶给我，我一向很珍爱这个花瓶。学校走廊里有一个小圆桌，上面光秃秃的，我买来了棉质蕾丝桌布盖在上面，倒有了一点田园的气息，接着我就用我的梅瓶装上鲜花，显得更好看了，有时我也会放上一些新鲜的水果，不为了吃，只为了看起来心情舒畅，再放一个支点蜻蜓玩具，好看又有意思。这样的一个小角落，我自己很喜欢，很多孩子也喜欢，他们会坐在那里聊天，看看窗外的风景，看见其他同学在操场上挥洒汗水 。

但上星期的某一天，我去给花瓶换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瓶子被打破了一个底。我很心疼，但还是用我的强力胶把它粘好了，换上了新鲜的洋兰，感觉花瓶的瑕疵被掩盖了。可是今天我再看那个花瓶的时候，发现不仅底部被磕坏了，花瓶口也稀烂了，再看地上，一滩水和很多花瓶的碎屑。我的心都碎了，这碎屑，这花瓶，无论如何我也修不起来了。这个花瓶不可能被风吹倒，因为玻璃挡着没有大风，那又是怎么掉到地上的呢？算了，这个小空间已经伤了我的心，我珍爱的花瓶终究破碎了。

我把这个花瓶拿回办公室放在窗台上，乍一看还挺好看。正当我准备清理一个桌面空间给她的时候，我的另一个花瓶，因为放在窗帘边上，风一刮，立刻掉到地上四分五裂——心也四分五裂了。

两个心爱的花瓶，破碎了，是在告诉我什么道理吗？大概是碎碎平安吧！

或者即使破碎，也依然可以美丽一个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