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间的窗口看你

    时光匆匆而过，岁月陡转轮回，让我在时间的窗口，见见那时的你。

        那天，我经过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村里的一户人家传来热闹的鞭炮声，大人们都正饶有兴致地喝着喜酒，五六岁的你，却和另一个小女孩在附近两三米高的陡坡上玩耍。生在农村的你，三两下就顺着坡势蹿了上去。你见城里来的小姑娘怎么也不上去，就用小锄头在土坡上依次掏洞，牵着小姑娘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你们就这样尽情地玩着，全然不理会大人呼喊回家的声音。我走过去问：“小屁孩，你长大后愿意娶她做新娘子吗？”小男孩望着小女孩漂亮脸蛋和美丽花裙，红着脸点点头……

        那天，我看见七岁的你正站在灌渠旁狭长的鱼塘岸上，见承包户捞完鱼上岸之后，你就和别的大人小孩一起迫不及待地来到水里，去收获承包户不要的小鱼。听说还有一条斤多的草鱼没被捞着，大家都在浑水里中趟着，把鱼呛到水面好用捞网捕鱼，可你用的只是一双小手。看你那专注的神情，你是多么希冀找到并抓到那条大鱼。这时，你幸运地独自看见那条草鱼把头露出了水面，忙用双手去抓鱼头，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用你没多大力气的小手，抓住这头已筋疲力尽的对你来说很大的草鱼，紧紧地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上了岸，在别人的羡慕眼光中把鱼带回了家。我看到，那顿饭你吃得真香。

        那天，我来到一所建在山丘上的乡村小学，只见房子是用土砖垒的，外面的走廊上悬挂着用铁板做的破钟，还有教室里坑坑洼洼的地面，到处脱漆的黑板，缺胳膊少腿的桌凳。在学校旁边的樟树上，你爬在上面得瑟着，树下的同学都在用心罚抄着试卷。你说：“这次考试我考了第一，全班九十分以上的只有我一个，数学老师让其余同学罚抄十遍试卷。”那时，你和民办老师的母亲、妹妹中午分着四两米饭，分吃一份菜，你是那么的消瘦。

        那天，我躺在锦江河边的堤岸上，蓝天、绿水、青草、棉花地，呼唤着牛犊的母牛，炊烟缭绕的乡村，宁静祥和不躁动，家乡美景真令人陶醉其中。小河里，一群小孩正在嬉水，一会骑在同伴身上打着水仗，一会又都一个猛子潜水奔向远处，后又一齐向百来米远的对岸游去，然后把身子埋在河畔热热的沙子里，只把头露在外面。玩累了，休息一会，就都游了回来。我看到快十岁的你步子慢，往河中间游了不远就又折了回去，过了一会就独自在那哭着。我撑船过去接这个裸着的男孩，你说：“天快暗了，我一个人落在后面没伴好怕，不敢游回来。”

        那天，还有那天，我看见你……

        那天，你牵着新婚妻子的手对我说：“这就是我小时候牵过手的那位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