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木头人
翻出了2007年的文字,原主角的名字不是苏泽和玛塔,但是有些记忆总该找地方存放。P.s. 曾经在少女杂志上刊载过的文字,而当年,看过它的人估计现在都有Baby了吧。
童年时期的玛塔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就是——1、2、3木头人,而她总是被对着大家数数的那个。玛塔记得有一段时间,她总会看见一个女生在她数完数转过头以后东倒西歪的站着,或者摔得四脚朝天还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其他人。这个女生就是我,玛塔说她当时就觉得我像是一个芭比娃娃,可爱的让她想抱回家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玛塔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1
初一,我和玛塔拿着香草冰淇淋在阳光明媚的校园里过着云淡风清的生活,偶尔起着单车去田野里寻找一种淡蓝色的不知名的小花,或者坐在学校后操场上的香樟树下,用很漂亮的笔在淡色的笔记本上写下零碎的文字,我经常会笑着说:“如果我们能永远都这样就好了!”玛塔就笑,特别明亮的那种,她说:“那你以后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分我一半呢?”我的美好幻想就这样被彻底粉碎,嘻嘻,我要有了男朋友,才不会把他和别人分享呢!
初二,新换来的老班很不识相的把玛塔从我的身边调开了,要知道玛塔可是我小学四年、初中一年的同桌啊!5年呢,那该是怎样的友情和缘分,老班居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把我们拆开了。不过,还好玛塔只是被调到我后面了而已。
苏泽出现的时候,我和玛塔都以为看见了童话中的王子,玛塔因为和他同桌而笑的合不拢嘴,可是,后来我们才发现,苏泽是一个极度自恋的男生。
“喂,借我只笔!”后面的苏泽伸过来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哼!说话的语气怎么这样啊,不过,看在你是帅哥得分上,借给你好了。
10分钟后,那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伴着苏泽懒散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喂,再借我只笔吧!”真是没见过真么讨厌的人,没礼貌不说,还打扰我听课。帅哥怎么样,帅哥就了不起么,哼!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我很不情愿的把笔放在他的手上,继续埋头抄着我的笔记。
可是10分钟后,这种场面再次发生,让我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看电影,反复的重播这同样的片断。于是,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转过了头。
“喂,你是在用笔还是吃笔啊!”反应过来之后,我看见玛塔都被吓的愣在了那里。后来,她告诉我说那天我的举动真地挺吓人的。其实,苏泽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嘴里嚼着的口香糖都咽了下去,剧烈的咳嗽着,我记得他吐出口香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长相和你的性格成反比吗?”我被气地说不出话来,谁让他在我抄笔记的时候打扰我。
2
星期五下午,我和玛塔因为要办墙报一直在教室里呆着,完工了之后才发现外面的太阳已经沉沉的落下去了,我们就这样很“幸运”的被锁在了楼上。
“怎么都没有人上来说一声呢!”我一边向玛塔抱怨着,一边搜寻着可以帮我们的人,然后,我看见了篮球场上投篮的苏泽。
二楼和主席台之间的距离不过2米,苏泽站在下面说:“没关系的,你们跳吧!跳下来我接着你们。”我当时就觉得他说这句话特别像是在教唆别人跳楼,可玛塔就那么眼睁睁的从我面前跳了下去,她落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让苏泽扶。
其实我是一个挺怕高的人,可是看见玛塔安稳的站在下面冲着我笑的时候,我就真的跳了。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然后,苏泽牢牢的接住了我。我红着脸从苏泽的怀抱里跳了出来,拉着玛塔迅速的跑开,忘记了说谢谢。
“其实苏泽这个人除了自恋以外,还不算坏。”我对玛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苏泽了吧!”
“我哪有?”
虽然我曾极力否认自己喜欢苏泽,但这个问题后来就像种子一样,开始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开出绚烂的花。也许,我是有点喜欢苏泽了。
这个夏天,我和玛塔告别了碎花棉布连衣裙,尽管苏泽总是说:“女生,就是要穿着裙子才好看啊!”淡色的笔记本上,穿插进了一个男生凌乱的字体和细碎的文字。
3
当一个男生拿着一大把粉红色的气球对一个女生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女生通常都应该挤出几滴眼泪,然后作幸福状扑进男生怀里的吧!可是,当苏泽拿着一大把粉红色的气球说出:“我好喜欢你!”的时候,我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棉花糖,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听后弦的《十有八九》。苏泽冲着我大喊:“给点反应好不好?”我才终于听清楚他说的话,然后我说了一句差点让他喷血的话,“呃……气球很漂亮!”
玛塔说她远远的就看见操场上升起一团粉红色的云,真的是很好看呢。我看着旁边黑着脸的苏泽,恨不得马上就变成气球飘走。天!这不能怪我,谁让他选择在我听mp3的时候向我表白呢!
后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苏泽依然笑的阳光灿烂的帮我们买香草冰淇淋,然后用自己清亮的声调唱后弦的《单车恋人》,不得不承认,他唱得确实很好听。
“苏泽,今天你擦黑板!”物理老师在下课五分钟以后,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教室,我转过身冲苏泽喊道。
“啊?!什么?”苏泽把脸凑了过来,怎么年纪轻轻的听力就这么差。
“今天你……”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苏泽的脸便突然靠近,然后我的嘴唇就贴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该死的苏泽,你居然敢占我便宜!”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红着脸说着。
“我哪有?是自己凑过来的啊!”苏泽嘴角上扬45度,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4
初三的时候,苏泽的个子就像是麦子拔节一样的往上长,原本和我差不多高的他,似乎是一夜之间便比我高了一个头。于是,这就成了苏泽炫耀的资本,他也逐渐成为女生关注的焦点。
老班心血来潮地进行了一次座位大调整,我和玛塔坐最左边中间,而苏泽则坐在右边最后,一切就这么微妙的变化着。
玛塔停留在苏泽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久,苏泽收到的情书也越来越多,三个人一起说笑的气氛似乎也逐渐暧昧起来。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说:“玛塔,你喜欢苏泽,对吧?”玛塔眯着眼睛笑,没有回答我。
后来,三个人一起说笑的场景就变少了,再后来,我就看见苏泽牵着玛塔的手笑着出现在我面前,灿若桃花。
我说:“玛塔你怎么就恋爱了呢!”玛塔依旧眯着眼睛笑。然后,我开始感觉到孤单,就像是一个一直被主人捧在手里的娃娃忽然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苏泽了,却在他放弃我之后。
初三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努力的让自己忙碌起来,试图忘记苏泽剧烈咳嗽而涨红的脸;忘记苏泽有着修长手指的手;忘记香樟树下缓慢上升的粉红色气球;忘记我喜欢苏泽这件事。
我告诉玛塔我不想去一中,她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告诉她是因为苏泽,我曾经听说苏泽要考一中的。我说:“玛塔我累了,我厌倦了优等生的生活,我只想在一个普通的高中继续我云淡风清的日子,然后安安稳稳的去江南上大学。”苏泽说:“怎么听上去像是你已经看破红尘了似的。”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5
正如我所预料的,我轻轻松松的考进了四中,这里没有高大的香樟树,天空却很蓝。玛塔也如愿考进了一中。我没有问起苏泽,班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志愿填的是什么,听说他爸爸要去加拿大的,他应该也会去吧。苏泽,我总是会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想起你。
四中并不是很大,高一(2)班的教室很快就被我找到了,然后,我看见了苏泽。嚼着口香糖,玩世不恭的样子,惊得合不拢嘴。苏泽说那天我的嘴里一定能塞进一个煮熟了的鸡蛋。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玛塔从一中寄来的信。
小染:
好久不见咯,你还好吧!帮我向苏泽问好噢,我在这边很想念你们呢!
在四中里见到苏泽是不是很吃惊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苏泽不让我告诉你而已。
小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游戏么?就是那个1。2。3木头人啊,我曾经以为我是最不会玩的一个,可是没想到你比我还不会玩。事实上,你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初二的时候,苏泽说他喜欢你,可是你傻乎乎的听者mp3说“气球很漂亮”。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苏泽,所以后来才会假装和他在一起来刺激你说出心里的话,可是你却选择逃跑。小染,我真是败给你了—_—!
其实苏泽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欢你,要不然,他怎么会连校花的情书都不屑一顾。小染,不要再做木头人了,去告诉苏泽你也喜欢他啊!……
“玛塔写得什么啊?再感人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啊!”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趁我不注意抢走了我手上的信。
“该死的苏泽,把信还给我啦!”我擦掉了眼泪,追了出去。
“该死?我死了你怎么办?”苏泽忽然转过身听了下来,我由于惯性,向苏泽扑了过去。天!千万不要出糗啊!我闭上眼睛祈祷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苏泽的怀里了。而且我的嘴唇正贴着他的嘴唇。“你又占我便宜!”我手舞足蹈的想要脱离苏泽的怀抱,可他却抱的更紧了。
“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你……”我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正在上升,“放开我啦!”
“不放,除非你说你喜欢我!”
“不要!”
“那你想让我一直这样抱着你么?”
“……”
“好嘛!你再送我一大把粉红色的气球我就说啊!”
……
暑假,我和玛塔还有苏泽坐在开满淡蓝色小花的田野上,伴着香草冰淇淋淡淡的奶香,我把我们的故事写进了淡色的笔记本里。
我的玛塔和我的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