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滴水点滴照(五)
谁干的?”作为支书,他管的闲事多了,这是哪个人不满意了?可他想不起来谁敢这么大胆,敢往自家的院子扔东西。
“还有谁?孙财的侄子!他说了,如果你再多管闲事,下次可是你的腿!”许家根的老婆说道。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我得去村部打电话,让派出所的人来把他弄走。”许家根抬脚就要往外走。
“我说当家的,你长脑子没有,上下庄谁不知道他侄子是啥人啊,派出所几进几出了,出来还不是照样横行霸道?咱这次若把他告进去,出来指不定咋报复咱们啊?再一个说了,这事也没法对外人说啊,说孙财和你兄弟媳妇儿好,你看不惯把他撵走了,然后他侄子来威胁你,好说不好听啊!咱们过太平日子吧,别多生事了!”他的老婆说道。
许家根沉默了,老婆说的在理,孙财的侄子就是小流氓一个,偷鸡子摸狗,打架斗殴,截个路劫个财,调戏别人家的小媳妇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再管下去,指不定惹出啥事来,还是少惹的好。
第二天早上,许家根一家正在屋里吃早饭,他三弟慌慌张张跑来了。
“哥,咱家下河的那大块玉米全被人从玉米棒那给稍了,这都快能收了,被糟踏完了,这可咋办啊?”老三焦急地说道。
许家根明白这肯定也是孙财的侄子干的,这帮人还真是不好惹啊!
“你和老四去地里把能捡回来的玉米给它收拾回来吧,多少弄点还能喝点糁汤!这事就此打住,你二哥家的闲事以后别再管了!”许家根对老三说道。
盼啊盼啊,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转高高兴兴地收拾好课本,和燕子一同回家。
到了村子的小河旁,孙财正牵着自家的牛在小河边喝水。
转郁闷不已,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没了。这个孙财不是被撵走了吗,怎么又牵着我家的牛啊?
“转,燕子,你们过星期啊?”孙财看见转和燕子走过来,搭话道。
“嗯”,转像蚊子哼哼的样子一样,应了一声,别过脸,向家里跑去。
“姐,这孙财是怎么回事,不是被大伯他们赶走了吗?”回到家看到姐姐正在灶火擀面条,转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小点声,昨天他就回来了。你不知道,孙财的侄子带人往咱大伯家扔砖头瓦块,威胁他不要多管闲事,还把咱三叔家的玉米都稍了,这下真没人敢管了。咱们也管不了大人的闲事,别操恁些心了,反正多个长工也不是坏事!”珍轻声说道。
前两天孙财不在,珍又是割草又是铡草,又是挑水,还得领妹妹做饭,把她累坏了,孙财一回来,她轻省不少,所以对孙财不那么反感了。
转听了,吓得胆战心惊,又气又恼。姐姐转变得也太快了吧,还有自己的娘招惹的是啥人啊?这下谁也不敢撵孙财了。
转眼,吴琴满月了。在满月的当天,吴琴娘来了,拿了一顶小孩戴的帽子,来叫吴琴回娘家,挪骚泼。
吴琴把孩子从里屋抱了出来,吴琴娘接了过去。
“我看看啊,孩儿上膘了,瞧这小脸,肉嘟嘟的,许孩儿啊,今上婆家去,叫官送娘娘,今天婆就是来叫我的大官了!”
“对了,琴,孩子还没起名啊,成天孩儿啊孩儿的叫着也不是个劲。你看你们老许家多少叫孩儿的,什么老许孩,大许孩,小许孩,都分不清谁是谁了,这要当了大官,再叫孩啊孩啊,人家不笑话啊?”吴琴娘笑着说道。
“嗯,起了,叫金星,希望我们家金星高照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孙财除了逢会逢集去牛市当他的牛行户外,在许家割草、喂牛,和许家山上地掰玉米、犁地,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村里的人们,看到他和许家山、吴琴进进出出的,许家山若无其事,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习惯了他的存在。
在农村,男孩女孩十七八岁,正是挑选对象的时候。
珍也刚过十八岁,俗话说,姑娘十八一朵花,珍就像那刚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可却说媒者廖廖无己。
村里老马家的大儿子马草今年也十八九了,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还是做地里的活的一把好手,所以不少有姑娘的人家托人上门说亲,可马草一个也看不上。
马草的娘急了:“你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不答应,你想打光棍不成?”
“我没想打光棍,你不用着急,我有自己喜欢的人。”马草对他娘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喜欢谁,我找人说媒去!”这马草的娘是个急性子。
“许珍!”马草说道。
“谁?许珍?她啊,你就别想了,我可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儿,你没听过那句老话吗?房檐滴水点滴照,就她娘那浪货,她的闺女肯定糍她娘的脚后跟,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儿将来跟着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