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感受

一日，孩子没有听父母的话。他没有去美术班。

他画猪像狗，画狗像猪。猪狗不如的画画。

他偷跑去了篮球场。

他不敢顶着一头热忱的汗珠回家。冷却了后才回了去。

回家后，他不敢抬头。低着脑袋往卧室里冲。

父母早在那株树前守候，“兔子”一头撞了上去。

父亲抓着他的长耳朵，把他提了起来。母亲在一旁阴着脸审讯。

面对严刑拷打、恶言相逼，兔子始终垂着头，对着地。

...

在一番又一番逼问下，孩子抬起了头。

不是招供。是

“你们有真正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眼含热泪，有点像打完篮球流出的质朴的汗珠，滴打在了地面上。

“你能有什么感受？你吃了几年饭就跟老娘提感受，告诉你，老娘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她凶神恶煞，吞噬着孩子的天灵。

孩子又低下了头，嘴里默默碎碎地念：“我没有感受，没有...”

...

父亲心软了，劝了一句：“好了，孩子还小，以后他会明白的。”

母亲瞟了父亲一眼，在父亲的劝阻陪同下走了...

门外传来：“以后你再敢不给老娘去上课，跑去玩，老娘不收拾死你！”

他低声说：“不用你。”

......

次日，天还没亮。母亲喊孩子起床去上学。没有回音。

她提起鸡毛掸子冲了进去。

孩子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样。

她狠狠地抽打了孩子好几下，没有一丝动静。

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安睡一样...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这个瓶子里空空的。昨晚里面还装着满满一瓶。这些白色小颗粒，是孩子每隔几天从父亲那里偷偷拿一粒，攒了好几个月得来的。）

在这个孩子十六岁那年，他告诉了他的父母——

他没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