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后来的交流，

只剩下见面时一声多余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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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5分钟

发小来303那天，

其实还讲了一个多年前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关于他和阿继的友情如何破灭的，

还有两家人大动干戈的场景至今仍清晰可见。

01

那年，大家还都是读小学10来岁的样子，

在小乡村假期的时光，

很多小孩会选择去做一些小零工，

马达呀，玩具呀之类的小物件，

也因此衍生出了几户小型的中间商，

负责到厂家那提货，

再散放到有意向做零工的人手里，

一般情况是这些人自己主动去找去拿，

发小性格偏开朗外向，

不爱读书，每天就出门玩玩闹闹，

一来二去，接触的东西多了，

也有了赚点小钱的心思。

就在隔壁邻居，

阿昆那里领了马达去做手工，

这东西我做过，一个一分钱不到好像，

廉价费时费事不说，

装卸一些小零件久了，

手指容易发疼，摁一下就卡进凹槽里，

可人的指尖肉也深深陷了一块。

丨 填满欲望，意味着承受一些东西，

有人会觉得很值，我不置可否。

02

发小为人勤奋，货一拿到手，

便整天窝在家里埋头苦干，

早上做，下午做，晚上做，

除去吃喝玩乐的时间，

巴不得可以从24小时挤出多几分钟来做，

丨 当然，欲望推动了人们行动的步伐，

若总觉得做事不带劲，

大部分情况是欲望不达标。

他很快就交上货，然而，工钱却迟迟不到手，

阿昆解释说：厂家那边还没给钱，过几天再说。

小孩子心性单纯也就信了，

时间是一天天地流逝，这事总没下文。

03

有次，他和小伙伴们抱怨了起来，

当时是午后休息的好时光，

几个人正好路过阿昆家的门口

阿继被另外两人挑拨了一下，

就站在门边大声嚷嚷：

"叔啊，差某某的工钱什么时候可以给啊，

他都等好久了。"

第一次没人应，

啊继又拉高了嗓，几番轰炸，

紧闭的铁门内，光线阴暗，没有 “惊吓” 连连，

对，像死寂般的黑夜，一声不响。

几个小孩呢，说也说了，闹也闹了，转身就离开了

丨 他们没人知道后果，

如果知道他们就会回家，

然后找妈妈。

04

在路口旁，暂无人烟的单车修理店内，

几个人大张旗鼓地坐下歇脚，

热汗淋漓，自斟自饮茶水，边吹上牛皮，好不自在。

而那一只沉睡的 “狮子” 正蹿出了笼，

发疯般寻找着猎物。

转眼气势汹汹来到几个人面前，

怒问：你们谁，刚刚是谁在门口乱吵的？

几个毛头小屁孩一见他气头冒烟，竟有点吓愣了。

在数次厉声逼问之下，

个头较高大的啊继还是站了出来，

阿昆一瞪眼，语气铿锵：是你对吧？

紧接着一大巴掌就扇了过去，

刹时，后面几个人被镇住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阿昆大声质问："我两个儿子睡得正香，

你们居然敢吵醒他们。"

啊继气的发抖，捂着掌印清晰的脸庞

强忍住打转的泪水，呜呼呼地跑回了家

05

后来的事情演变成了两家人的大战，

阿继的父母带着他一起来讨说法，

彼此间本就火气不小，

果然，稍微一言不合便成了燎原之势，

两家大人小孩乱战成一团，

阿昆个头小，他家可能吃亏比较大，

最后竟然逼得他拎出了菜刀追出来要砍人，

看这架势等下得闹出大动静，

乡里邻居纷纷出头劝和，

这才打住更乱更大的局面发生。

事经多年，多数情节已经不为当事人所知，

我是通过朋友的描述，

尽可能地准确遣词还原情景。

06

对于这个阿昆，

我们那一带的小孩们都有点怕他，

他属于市井混混之类。

黄赌毒怕是一样没少沾，

犯过罪，坐过牢，

眼底带有戾气，

嘴头却总爱带笑和人打招呼，

忽冷忽热的性子更让人抓摸不透，

这种人若搁在你身边，

你就会不自觉发毛想尽快远离，

此时，发小会感慨当初的事没搞大就是万幸了

但，他仍会很气恼，

“那个阿昆为了自己儿子的一顿好觉，

不由分说，一份情面不留，

就仗着大人的身份，

痛打人家一个小孩，还真下得了手啊。”

回头再看，他总觉得自己很无辜，

背负相关当事人的鄙夷和疏离。

“明明是其他两个人教唆阿继的，

而阿继的家人也不准阿继再跟我有任何往来。”

曾经天天呆在一起玩闹的伙伴，就这样成了陌生人。

07

他追问我：你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年幼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去阻止，

慌乱吗？胆怯吗？逃避吗？

依我现今的浅见，

在那个不讲理的巴掌下落之时，

一切局势就已经不再单纯是发小这个人，

这件事左右得了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屁孩

他们两家动真格之后，

发小深知一切因他而起，

很怕麻烦会找上身，

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直到阿昆老婆把工钱交给他父母，

边重重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件小事，弄得大家这么难堪。”

发小的爹妈宽慰几声，好像这事就翻篇了。

很多气愤，在一场上阵父子兵的酣畅后，

其实消减了很多，

当事的两家人已经心生芥蒂，

注定了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翻篇忘事，两家各生安好，

但留在发小心底的缺憾，

大概一辈子都难以填补了吧。

丨 在最纯真的年纪曾相处甚欢，

不闻不问的后来，

疏远了十几年的情谊，

早淡成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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