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朝圣日记时差党文字欲

【寒冬朝圣日记】第十三章·朝圣者弥撒和Camino de Bar

2019-04-08  本文已影响9人  稳心山人

文/稳心山人
图/稳心山人

圣地亚哥主教座堂的香炉

香炉的英文是thurible,而圣地亚哥大教堂的香炉,还有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叫“Botafumeiro”,香炉高1.6米,重量大约在80公斤,通常所承装的木炭和香料的重量在40公斤左右,据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香炉之一,但是和其他的香炉不同,这个香炉还可以摆荡起来。摆荡香炉的习俗大概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起初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太多的朝圣者涌入教堂,而他们徒步行走了几个月,当时的卫生条件十分糟糕,估计他们也无暇洗澡,教堂里的味道可想而知。于是发明了用香炉在教堂里摆荡的方法除味,据说这还能预防瘟疫。教堂正中圆顶上悬挂香炉的滑轮机构(pulley mechanism),还是13世纪的发明呢,现在所看到的机构安装于1604年,比明思宗朱由检还大了六岁。香炉平时收藏起来,只有在赶上重大活动的时候才可能拿出来挂上,据说香炉每摆荡一次的成本大约是250欧元,所以平均每年能赶上的日子,不到三十天。
——来自牡蛎和Lisa关于圣地亚哥大教堂香炉的导游词

有些故事啊,前面写得行云流水,到了结尾的时候,反而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踌躇良久之后只能弃坑而去。于是,在写到距离朝圣之路的终点——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还有十三公里的时候,我停下了笔,再也没有更新。很多故事里的细节,就这样变成了笔记本上的只言片语,被我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也许,在潜意识里,我是真的不想让这个持续了八天的故事,就这样,在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主教座堂里的香炉仪式里,伴着陌生的加利西亚语,复杂的仪式,震颤人心的圣歌,嘴里微甜的白面包,空中荡来荡去的巨大香炉,弥漫在教堂里的香料和木炭的味道,底下朝圣者的惊叹,匆匆地画上句号。

时光匆匆流去,转眼来到了2019年,走完圣地亚哥朝圣之路的我,人生也因为一个“意外”,从此拐了一个弯。新的旅程即将开始,那么,也是时候写完,这个被我遗忘已久的故事了。

前两天,我的一个朋友,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张图,图里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人生有两个轴,一个是重要性,一个是紧迫性。也许大家现在都会选择做紧迫的事,但只要我觉得陪你说话是重要的,哪怕明天高考我也会去做。”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想起,2018年1月3日上午11:30,在距离圣地亚哥主教座堂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此时,距离中午开始的朝圣者弥撒,只剩下短短的半个小时。眼看就要错过的关口,牡蛎突然让我们急刹车,停在了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的城标之前,幽幽地说了一句:

“拍一张合照吧,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是,我们这群萍水相逢,一起行走的朝圣者,很快就要面临离别了。明天之后,航哥、牡蛎和Lisa就要坐火车回去巴塞罗那,泰迪万坐大巴回南部的塞维利亚,瑞士小哥过两天飞回苏黎世,我,也会在马德里游玩几天之后,从里斯本转机飞回阿姆斯特丹。从此以后,我们天各一方,江湖路远,再难相见。话说回来,朝圣之路,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段萍水相逢又分离的旅程,人生在某种程度上亦是如此,正如那我在行走朝圣之路的时候听了几百遍的那首《解情还须系情人》所唱的那样:

“从前说过爱一生,一天偏有百万人,为爱结合分开因了解……”

那天的天气,依然是加利西亚大区冬天特色的绵绵细雨,很多建筑,在细雨蒙蒙里,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恍惚间有种行走在水墨画卷里的错觉。雨水混合着汗水,从我们的帽沿上流下来,流到嘴里,竟有些淡淡的涩味。在一片迷蒙之中,在路人的帮助之下,我们一行六人,在城标面前,留下了一张,有些模糊的合影。

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城标

“又听见了熟悉的风笛声,和两年前我来到这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淡淡的话语掠过耳边,很快又被狼奔豕突般的行走所掩盖,被登山杖敲击在石板路上的声响所淹没。

街道两边的橱窗,擦肩而过的居民和游客,在我们匆忙的行走下,留在心头的,只有淡淡的影子。

“好好珍惜这段路吧,走完这段路吧,走完这最后一公里,以后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走了……”拐过一个街角,又一句话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和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主教座堂千年不变的风笛声一样,从此成了我心底一道久远的叹息。

主教座堂的背面 烟雨蒙蒙的街头

下回预告:

第十三章·朝圣者弥撒和Camino de Bar(下)

目录在此:
前言与连载目录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