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师范大学

漫步青春|为红砖古厝驻足

2017-11-12  本文已影响0人  Jiangna_9392

外国语学院 16级英语师范 何晶晶 本文参与#漫步青春#征文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且未在其他平台发布。

为红砖厝驻足

车行驶至外婆家,准确的是大舅家门口。和从前一样,外婆听见车声便从大舅那栋新房子旁的红瓦房里出来,高兴地唤我。因为患白内障带点蓝色而浑浊的眼睛,此时却异常的光亮。我也高兴地唤她,却笑着蹦跶进了大舅家,上了楼,连了无线。

那年暑假妈妈把我送到乡下外婆家:调养两个月。此前一直生活在城市的我,甚至连家乡的方言都说不好。外婆家没有电视,大门也没有锁,只是一根线绑着一段小木头,用来插进孔里。我一个人睡在那张古时候的大黑木床上,八九点过了,外边只有狗叫。床边拉线式的老灯泡,是我最喜欢的稀罕物,它悠悠的黄光照不清很多东西,找些什么得加上手电筒才看得清。木阁楼的木头里住着一些小虫,它们把木头咬得吱吱响,慢悠悠吱着,伴我入睡。没有风扇,可这红瓦厝并不热,半夜里窗外巷子里的风甚至吹得人有些冷。

因为早睡,所以每个早晨都能听见鸡的叫唤。睡不着了便起来,看见外婆已经和隔壁卖猪肉的在聊天了,问我今天想吃什么部位。外公挑着自然肥走在院子里的小菜园里。种的是花菜,绿色的叶子带着同颜色的小青虫。我在菜园里自由穿梭,葱和芹菜我也认得,大黑趴在院子里摇尾巴,晒着太阳。我又去看外婆把灶添了柴,生火时用的那堆松树掉的干松针燃着一瞬间的松针引上一团火,散发着很香的味道,很快的燃成灰,纯粹得不留痕迹。厨房旁的草料屋是一捆捆从海边松林捡回来的树枝以及一袋袋的松针,散发香气,令人安心。这儿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开心。自然而又纯粹。外公喜欢拿五块钱给我,笑得褶子都出来,却不说话。

大舅建房子的时候占掉了院子和整个草料间,外婆只剩一个人了,她尽力保住了两间红厝屋。后来我每次去,再也没进里屋,再也没拉开旧灯泡的绳子,再也没有躺在古床上听木里的虫子欢唱。我会说方言了,可,再也没有磕磕绊绊却很开心同她聊天的兴致和耐心。我总是照例打招呼,照例进屋喝杯水,吃点外婆准备了很久的好料。原因是怕外婆总念叨大了就忘记外婆,嫌弃老人,说我和长大的表姐一样,忘记了以前在外婆家住过的日子。这屋没有网络信号,听外婆说着却心不在焉。盯着无网络发呆...

可这一次,我想停住向楼上无线走去的脚步,我想跨进外婆的红砖古厝,向外婆说:外婆,有没有好吃的呀?我好饿啊。

就像从前那样,就像从前的那孩子那样……

第一次听从前慢,不是木心先生词,也不是春晚的节目,而是在网络电视广告的几秒听见那期中国好声音的回放。短短几秒便令我难以忘怀,特地去听了那期叶炫清的演唱。如同她擅长的长笛声般悠扬,她娓娓道来“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镜头移到刘欢,特写给了他眼里盈动的泪光。

我似乎能懂他的感动。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说之所想,乐之开怀。那时的人,特别真诚,没有所谓应酬,没有所谓表面功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而今是一个什么都讲意义的时代,大家为利益举杯,殊不知浪费了好酒。所谓精英,也似乎总是在路上。时代的脚步越来越快,利益的狂欢背后是激情褪去的脸盲症,大家总是在逢场作戏,逢人便是宝贝似乎是这个时代的潮流。甚至奔波来去,在外面笑的太多,回了家,卸下伪装,只剩冷漠。这个世界怎么了?精致的利己主义,心里的小九九,不断的猜疑,调侃话:“人和人的基本信任呢?”似乎也是弊病的解释。

我也总是在走程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走心的日子有多少?“心里的小鹿”是否已经苍老,再也撞不动了?我们隐隐约约看得到弊病,我们懂得调侃和吐槽,我们的心在时代快生活的冲击麻木之后,终于,因为从前慢而有一点点跃动的苗头。是啊?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是多么珍贵啊,初恋旧爱新欢,哪个才是老伴,触动了我们。为什么走心珍贵?为什么走心变得这么难呢?为什么人心好像走失了?

可我们似乎只会吐槽这个时代,快速还是快速,我们以为是时代的浪潮逼着我们前进。可我以为生活是自己的。“没有比生活更古老的过去,没有比生活更高远的未来”,生活从未离去。停下盲目前进,碌碌无为的脚步吧,为心驻足,为红砖厝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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