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义的荒漠里寻找绿洲
电话那头刮来一阵责骂的怒风,吹得我好一阵凌乱不堪,而后倔犟脾气的我不免心生委屈,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缓了许久,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一语不发,因为这里含有一个自己不愿坦白的理由,根本上还牵扯到关于此事的意义问题,如若要争,势必难以轻易停休。对我妈而言,遵守礼俗、敬畏神明是不言自明的要求,其意义是显而易见的。而在我看来,这是一件有待考究甚至要剔除的无聊礼节,毫无意思、意义可言。
想想看,除了特殊情况之外,会有谁愿意跋涉在毫无生机的沙漠中呢?类似的,意义的荒漠也是一个更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哪怕只是短暂地进去观望一下也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消极无望。如若要跋涉良久,还不如找个留待在某个有绿洲的地方,快活度日。而此次,我无意间就已来到意义的荒漠与绿洲的边界处,不停歇地在两者间徘徊,只因为我心中的荒漠恰恰是我妈眼中的绿洲,她希望我代替她去看一看。可能她想的和我正好相反,也不会有人愿意任由意义的绿洲变成遗忘的沙漠。但我极目而视,迟迟未见有半点绿洲的迹象,就连海市蜃楼也不可见——貌似这几率更小。于是,我始终不敢也不情愿放开脚步替她走上一朝,难道那里值得我花费这些时间吗?
可我再想深点,却猛然意识意义的荒漠无处不在,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遭遇的无常令其在我眼里隐觉有扩散之势,绿洲被沙暴侵蚀。不过幸好,有一块绿洲是因为我相信其存在而暂时未受侵染,那就是追求意义这个过程本身的意义。所以,如果我们不得不要在意义的荒漠上跋涉的话,那么给自己一个前方有绿洲的信念何尝不可。哪怕或许这只是个海市蜃楼一样的存在,但它同样能给我们力量和勇气,并且预示着附近存在着绿洲是大有可能的。
(难道失去了对生命终极意义的信念感后,就要同时拱手让出生命过程的充实感吗?——后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