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地带
还有不到半个月过年,一直没阳的我简出慎行,特别是今年全家都到我这里来过大年,此时我不能阳。
可是刚刚我去医院,在阳群里,照顾阳人一个多小时。
堂嫂打电话,大哥因感染入院,要我去帮忙照顾大哥。
堂哥,叔婶家的唯一的孩子,因为我是过继入田家来的,我与堂哥无血缘关系。正因如此,我在叔特别是婶的心中地位不高。堂哥堂嫂,更是势力。
小时候在奶奶和老爸老妈的呵护里,他们仍是躲着奶奶和老爸老妈,悄悄的给我脸色看。直到长大成人,嫁人生娃后,他们遇见我名片上田总称位时,才扭转了局势和目光。特别是在他们退休的这近十几年里,待我亲近了起来。
许是没有血缘,即是近几年沟通得略多,与哥嫂仍不亲近,但必竟是一家人,从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我念及这情份。
以为哥病重嫂子不得已才喊我去医院的。当我匆忙地来到哥的病床前,哥已经打完针,弱弱的仿佛无大碍的样子。
嫂子竟然拉我一起去外面吃饭。
我和嫂子说,明天冬捕节开幕,我正在加班中,如果哥这没事,我得回去,并且我还没阳。
我话还没说完,嫂子就说:现在没阳就不能阳了,那你就守着你哥,我回去煮点饺子拿来咱们一起吃。
说完嫂子匆匆地走了。
哥合衣躺着,手指连着血氧仪。我翻看哥的片子,边缘玻璃肺,其它还算正常。
问哥哪里不舒服,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劝哥要多吃,多睡。哥说在医院睡不安,需要安眠药,说吃不下饭,一口也咽不下。
我抚着哥的手臂说:我就你这一个哥了,你必须坚强起来,好起来,咽不下也得生咽,必须吃。
说话间我有点小激动,真的,我的亲人太少了,我太珍惜现在拥有的了。
继续和哥说"这也就是你住院,换别人,我不会冒险来医院,你可得多吃多睡,不然对不起小妹啊!”。哥叹息摇头,不说话。
怕哥心烦燥。
我拿出手机,把今天做的几个方案给哥看,介绍这些项目的来由,进展和明天开幕的事。以前哥喜欢关注哪位领导讲话了,有谁谁谁参加的才算大活动。
现在的哥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一个劲地催嫂子快回来。
也是因在哥身边,这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催稿的电话微信直没咋停。
嫂子和她侄女一起回来的,我匆匆离开时,没忘记给哥打气,喊加油,即是到了门口仍回头朝哥做"给力"的手势。
我不知道哥的心脏和肺,能不能抗过这场病痛,我不知道表面弱弱平静的哥,里面在如何地抗争,一个七旬老人,不会有更多的余力去挣扎。
从医院那个危险地带到工作室,一通消毒、洗手、喝热茶。
但愿没事,千万别阳,让我能为全家好好地准备年夜饭,安安稳稳过个大年,好好地迎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