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
花妈近80岁了,个子矮,又驼背,是个与世无争的小老太太。她有两儿两女,除了大女儿,其余三个都在自己村。
自从老爹走后,二女儿花担心妈孤单,把她接到家里,后来提议轮流住,每家半个月,媳妇们不大满意,想送饭,让婆婆自己住。但花对其都有功劳,也都没过多言语。
花的儿子已经成家,生有一子,花的儿媳妇能干,不用婆婆帮忙照看。花的婆婆有五女一儿,也轮流养活,一年在花家住两个月。
大儿子夫妻俩都是离异,各有一女儿,刚家有三铺炕,东间炕和西边两铺连炕。大女儿婚后不时回来在东炕睡。夫妻俩让花妈在西里炕睡,无奈她晚上起夜频繁,他俩惊醒,常常睡不好觉。只好让花妈睡到西外炕上。叶又害愁,“我夏天受不了热,不能开门开窗的,得热死谁呀?”
叶饭前让花妈洗手,花妈不洗,说我的手不脏,也没拿脏东西。叶肚子里直鼓气,“她老拿卫生纸擦鼻涕,谁知道抹没抹手上?”叶和朋友发牢骚,“夏天天热出汗多,要是婆婆不天天洗澡,我可不算。”
花妈到了二儿家,李是云南媳妇,常给她做好饭吃,但脾气火爆。饭前李说婆婆,“你去洗洗手”。花妈洗了。但下一次,不说花妈不洗。李火了,“还得顿顿叫你洗手,洗手这种事,还用天天说吗?”
晚上睡觉,为了节省柴火,老的少的睡一铺炕。小两口睡炕头,头朝东,花妈和他们背对背睡炕西头。半夜李醒来,一眼看到花妈正朝她这边看。李火了“你是不是就想看俺俩睡觉?”花妈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第二天一大早,李把婆婆的铺盖卷送到了里炕。
花妈怕冷,有肺气肿,白天在炕头坐着,李扫炕时发现两三根毛发,皱了眉,问婆婆,“这是你头上掉的?”花妈唯唯诺诺,连说不是。李火了,“不是你的是谁的?就你在这坐着!”
李告诉嫂子叶,入冬时柴火堆满了西厢房,现在几乎烧光了,但婆婆还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