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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鲜的桃子啊,刚摘的……”
“客官您里面坐……”
“老板,两碗胡辣汤、三根油条……”
虽然在东京城的郊外,也依然是一幅人群熙攘的境况。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虽然还有些寒意,但还是阻挡不住人们开启新一天的脚步。
城郊的集市跟城里的不一样,每天的一大早,城里才会安静一会儿。而郊外就赶在这个时候热闹热闹,总是不让东京城闲下来。
嘈杂人群中穿梭着两个人,身着简素,其中一个人还带着斗笠,斗笠外沿压得很低。
两人没有像旁人一样悠闲的逛街,而是默默地走着,一前一后,不快不慢。
走到城门时,遇见一队军巡。其中有个身材魁梧的軍巡使叫住了两人。
“诶,内边嘞,那俩人,过来一下。”
“呦!这不是张军爷吗?”其中一个人主动凑了上来。
“老寒腿儿,你老小子腿好了?”张军爷说着,看了看旁边戴斗笠的人。
“张军爷说笑了,老小儿我身子骨不行了,重活干不了,这不帮人跑跑腿带带路,挣个烟袋钱。嘿嘿嘿......”
“这人哪儿来嘞?”
“哦,这位客是从杭州过来嘞,来投奔亲戚。但是说不出来具体地方,我好心,收个钱带他去罗斋问问。”
张军爷听完又打量了那人几眼,“你老小子走狗屎运,这钱都能挣着,走吧走吧。”
“中中中......军爷嫩忙”说罢两人便匆匆离去。
走了许久,两人一直都是一前一后,老头在前面带路没回过头,戴斗笠的人在后面跟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熙攘喧闹的街市到人影稀少的繁台,老头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路就带到这儿了,客沿着这条小道就能到。”
戴斗笠的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作了个揖,就径自离去。
老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在原地矗立许久,口中自言自语道:“命啊,怎奈如何......”
快到晌午,阳光更加强烈。繁台林荫间斑驳淋漓,天清寺清静许久的门被叩响。
门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两扇暗红色的门板吱呀呀地移了开来。
“施主,您有何贵干?”一个沙弥探出身来。
门外的人摘下斗笠,作了个揖说:“师傅,麻烦您通禀一声住持,在下梽木。”
“阿弥陀佛,施主稍等。”木门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沙弥直接将梽木引了进去。
跟着沙弥,梽木来到深处的一个院落。那是一座青砖砌成的屋子,屋前种着花卉,角落还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木樨。
“施主,住持嘱咐您先在这里住下,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到处走动,等风声过去,事态平稳后再听候安排。”
“好,有劳师傅和住持照顾,梽木听从安排。”
“住持还交代施主可先看看之前的碟纹,熟悉一下,以便日后组织下派任务时省去很多麻烦。以后每日饭食,小僧会定时送来,施主有什么要求可跟小僧说,小僧会尽力安排。”
梽木作了个揖,没再说什么。沙弥离开后,梽木站在院中间环顾四周。看着四周的景物,眼神有些暗淡无光。他走到青砖屋的门前,看见门梁上刻着几个字:“阑珊舍”。
梽木微微笑了一下说:“灯火阑珊处,好名字。”
进屋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屋里虽然有点乱,但很干净。把自己行囊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找地方归置好后,就来到一个架子前。架子上摆满了玉碟,那是一种特殊的碟片,上面布满纹路,材质并不是玉石,但组织都叫这东西玉蝶。架子下面是一个老旧的木箱,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但其中有一个东西梽木认识,那是开启碟纹的装置,一个圆环状的,表面光滑的铁圈。是不是铁梽木不确定,因为摸着像铁,但看着如此光滑圆润,这种打磨工艺他从没见过。
梽木看了看架上的玉碟,从自己的衣衫中掏出了一块玉碟放进了圆环里。他盘腿坐在床上,将圆环戴在头上。渐渐的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眼前有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不停的拍打着翅膀。之后身体仿佛飘了起来,但自己又无法控制。
没过多久,视野逐渐清晰,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梽木躺在一张很软的床上,身旁睡着一个美妙的女人。他侧躺着,静静看着那副甜美的睡容,心里又感到无比的充实与踏实。
女人微微动了一下,眼睛缓缓张开,两人四目相对。
女人微微笑着,“我睡了多久?。那声音温婉柔美,对于梽木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
“没多久,再睡会吧”梽木回答道。
“不睡了,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在,我有的是时间睡。”
女人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出了房间。
梽木本想起身跟着女人的脚步而去,但突然周围的一切开始晃动,紧接着他就被甩到了空中。天旋地转,来回的碰撞,周围迅速的变成漆黑一团,眼前一条五彩斑斓的鱼,不停的来回穿梭。
当身体又逐渐恢复知觉,梽木立马睁开眼睛。之前的沙弥此时正在不停摇晃着自己,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救命,救命,施主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