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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散落在风中的事

2016-10-15  本文已影响0人  阿小桃
那散落在风中的事

人生百无聊赖,爱过,恨过,犯过傻,吃过亏,终于成长。

在我不太成熟的那段的那段岁月中,有两个很不成熟的朋友,云和慧。我们同班,初中家校来回跑,每一段回家的路,总伴随着她们的身影。结伴的这段路,无所谓路长与不长,时间久了就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同。这是我初中的记忆,从校门出发,沿着一条上坡路,我们仨走走停停,在该分别的地方挥手作别,没有丝毫不舍与留恋,因为我们很快又会见面,天天如此,不烦不燥。

记不清当初是谁先说出那句“你好”,总之一切就都很自然,友情在该绽放的季节里恣意绽放,我们在稚嫩的年龄里幻想着幻想。那些年的傻事,如影随形着成长,一经回忆,恍如隔世。那时我们最期盼的就是下课的铃声,那是我们脱缰的号角,满载欢快。我们踏着那声清脆的响铃,跑向学校一角土操场的双杠边,一手握着一条杠,双腿蹬地高高荡起,用脚踩着另一条杠麻溜儿地钻过,趾高气昂地坐在双杠上谈天说地,天南海北,快意至极。我们还会在初秋百花正艳之时摘选最美的花朵,按照自己喜欢的姿态摆弄,然后把它们夹在厚厚的书本里很长很长时间,花汁浸染书中的字直到完全变干,将它们取出,用雪白的纸装订成小册子,把这些花的标本用胶细心粘贴。这是我们友谊最文艺的象征,就像那些风干的花朵,回忆安安静静,在岁月里永葆青春。待到初秋变为深秋,百花凋零,我们会找寻一种花,花名不清,只知道它会结像小地雷一样的种子,黑黑的,用手掰开里面有白色的粉末,我们不明所以地攒着这些末末,好像它是一种财富,越多越好。然后上课铃声响起,我们疯疯癫癫在老师的注目礼中回到课堂,漫无心思地学习。那些年我们单纯幼稚,没有利害,单单友情就把我们捆绑得焦头烂额。

初二那年,在一日狂风大作的下午,我们相约照了大头贴,当年很流行纪念方式。每一张的我都笑靥如花,慧天生黑,还没有完全长开,顶着一头短发活像个假小子,云温柔且爱笑,很可爱的小虎牙尖尖裸露,总被她刻意遮挡。那时我们约定了别名,我叫红辣椒,云是冰激凌,慧则为糖葫芦,我们说今后若散落天涯,一定要用代号找到彼此。那日,合玩影后,我们逛到就近的一个公园里,在一个无人踏至的亭子中庄重严肃地结拜。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云最大,我老二,慧最小,我们举着三只手指对着远方狂乱的风发誓,当时笑场无数,因为我们是用蹩脚的方言认真宣誓的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喜感挑动着神经,那笑那誓言,就涤荡在风中,杳无音信。

那日晚间回到家中,电视里一档综艺节目正宣布停拍,其实那节目我向来只是看见便瞧上几眼,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宣布要离开时我还是会很难过。没有挽留,没有遗憾,没有不舍,只是单单想到失去就足以不开心。那天,我体会到了得到,也真真切切地失去了,那天,不成熟的我还会把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当成生命至宝,随意挥洒悲与喜的眼泪。

后来,十年过去了,慧去了海边一座城市,那里空气好,景色也好,生活就像荡在秋千上一样晃晃悠悠,令人心安。她说那里很适合养老,云和我则留在了北方,我们同样坚守着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偶尔聚在一起侃谈。时间不曾改变我们什么,而它也确确实实已然改变,我们的别号不再是我们再相认的工具,因为我们一直都在。那些远去的故事,就像梦一般萦绕心头,许久许久,不知何时会忘,不知会忘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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