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

梦呓

午间，左右不过拼来几条椅子，卷一把旧报纸作枕，蹬掉跟鞋，好歹将半扇人肉平躺，抽过一本《行者无疆》，竟也囫囵读过了几个小故事，睡着。

闹钟破口大叫之前，意识已于别样方式苏醒。

一男两女三口之家，三人五官都格外淳朴端庄。尤其是女人，胖憨憨地如国宝熊猫。女儿近期也发胖了起来，已然有了母亲曾经的模样。

突然，女人一脚踩上条桌，瞬时赫然屹立于桌面上。显然女人的熟练程度已超越了我的想象。当我尚在瞠目结舌、唇角涎水还未落地之时，她已举足跳下。

这一幕，何以出现？我的夸克群开始紧锣密鼓地计算了起来。

女儿似乎也没费吹灰之力地复制、粘贴她母亲的行为，发生的让人掩耳不及盗铃。这就使我不得不对此两人刮目相看了！

胖胖的，原本是她们身材上爬高走低的劣势;憨憨的，应该是与如此行为矛盾之处。她们娘俩何以如此技术娴熟？难道是与家中那个顶梁柱的男人性情做了互换？

闹钟响起，如果没记错，鸣叫的时间应该为14:00。

女人，排在了14的正下方，中间也点了“:”号;女儿，列在了00的正下方。

她们俩，一起合成了十四点整。骄傲地笑着，嘎嘎地叫着，催促我睁开眼睛。

女儿威胁我:“我已经变成5了，你还不起吗？”她似乎将自己身体扭曲成了“S”型。

哦？你是怎么变成5的？

5不是我喜欢的数字！但5有个特长，随便一个整数和它搅和在一起，就有一半变0的机会。变0又可以干嘛？变0就灵(聪明)了！那我喜欢5吧？说不定也能变灵(聪明)。对了，今天还是星期——五呢！……

一通碎碎叨叨。

不知从哪里抓来点现实的细枝末节，在双眼闭合后，天马行空地胡涂乱抹。即使梵高在世，也得赞叹他想象力的淡薄。

接近14:20。我才努力地直起身子，踩上高跟鞋，整理好衣服，对着镜子使劲捏两下脸颊，似乎能让僵尸般灰白的脸有点人的颜色。

看看办公桌，午餐剩下半盒蛋花汤、做过的没做过的批过没批过的试卷垒成小山，《行者无疆》躺在纸堆里。

余秋雨，《文化苦旅》、《行者无疆》，听听这书名，觉得这样拼在一起更有感觉:

行者苦旅，文化无疆！

做行者也罢，做文化也罢，都如14:00之前那一幕，一场梦呓！

旅既苦，何必行？

文无疆，何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