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是异姓的亲人
文/飘淼
图/飘淼
褚大侠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私信我说:“喵,我要去看你”。周末她就来了,带着老田和儿子。
褚大侠初现江湖
我在徐州读书,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我们当时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独立生活。
开学的第一周,我去水房洗衣服,也是我第一次自己洗衣服,把衣服泡到盆里,倒了一点洗衣粉,看看怎么没有泡沫,可能不够?再放,还没有,干脆丢进去一大把,泡着半盆水,人就回宿舍了。
等了一个来小时再去水房看,泡泡流了满池子,提提盆里的衣服,变的很沉,无从下手,只好把衣服在盆里翻来翻去了两下,再摁了摁,就开始漂洗,太原话叫“投”,把感觉沉了数倍的衣服提起来放下去的投了两次,还是一池子泡泡,我的胳膊都酸了,泡泡并没有减少,正在绝望中,褚正好进来水房,看到我,也不说话,把我往边上一扒拉,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提起盆里的衣服哗哗几次,倒了两盆水,就拧干水端上盆往宿舍走,我默默的跟在后面回去,这是我俩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大侠者,仁义至诚者也
褚是山东枣庄人,距离徐州一个来小时的车程,我们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她一学期总要回家几次,每次回来都带煎饼和咸菜,煎饼韧劲十足,要扥(den)着后槽牙使劲拽才能吃到一块,咸菜是褚妈妈自家炒的,用肉丁煸,油很大,卷在煎饼里,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她每次回来,煎饼用大袋子装着总有30公分高,咸菜用直径15公分左右,高20公分出头的大玻璃瓶带满满一大瓶。
褚总是把包豪气万丈的往桌子上一放,就和我们说:“吃啊,自己卷。”煎饼吃个一块也就把牙累够呛,咸菜却是每次吃饭都要忍不住夹两筷子,那个年代学校食堂的菜都没什么油水,褚大侠的咸菜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美味珍馐,所以她每次说要回家探亲我都是满怀期待。
褚是山东女子,她总称自己是山东大汉,我们都称她大侠,概不是因为她为人热情又重情义。她极有运动天赋,也有着运动员的体魄,宽宽的肩膀,似乎总能让我们全宿舍的人依靠,她用她的方式照顾我们,她每次都说,我比你们都大,其实她就比我们大几个月而已。当年的她,也是第一次离家,也是豆蔻年华。
想说再见不容易,泪洒毕业季
时光荏苒,要毕业了,所有的手续办好,我将要离开我的第二故乡徐州,这里的人民养育了我四年;我将要离开我亲爱的校园,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的足迹;我将要离开四年朝夕相处的室友,我们一起吃饭,一屋睡觉,一起在熄灯后讨论某位老师,本班的或隔壁班的某个男生,争执过、扶持过、多少欢笑、多少次拥抱。毕业答辩的时候抽签排顺序,我抽到了一号,全宿舍的人帮我抱着图纸、端着水杯、拿着书本,浩浩荡荡的送我一起去答辩会场,犹如送我出征一样,这些,历历在目。四年的炽情,断难割舍。
当时宿舍有人先离开了,有人去送同学,我回去拿最后一件行李的时候,只有兰玲、老马、小吴在场,整个宿舍弥漫着离愁,因为之前已经经历了好几场送别,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褚称自己离的近,要最后一个离开宿舍,所以好像去送别人,并不在。我走近兰玲,她拉了拉我的手,努力对我做出一个笑脸,说:“没事,咱们还会再见面啊”,我们拥抱了一下,我很动情,泪水夺眶而出,和老马小吴依依惜别。
没有和褚最后话别,带着遗憾的我一步三回头走向校门,路过了教学楼,就要跨出校门的时候,听到最熟悉不过的呼喊:“喵,等我”,惊喜回头,褚和小吴正飞奔而至,我扔下行李旋即跑向她们,和褚相拥,大哭,难舍难分,小吴因为和我同省,见面机会多并且刚才已经话别,所以这时候反倒站在边上啜泣相陪。再怎么不舍,总是要赶车了,就这样在校门口我和褚洒泪而别,我登上返程的车,她们久久站在门口,挥手致意,渐行渐远。
再见大侠,柔情似水
毕业后我们一直书信往来,后来知道她和老田结婚了,知道她生了一个十斤重的胖小子,知道她离开单位开了个服装店,再后来的后来,慢慢就失去了联系,杳无音信。
今年十月,同学策划毕业二十周年聚会,我说我很想念褚,托其他山东的同学想办法联系她,同学几经周折,给了我她的电话,马上打给她,她挂断了,数秒后她短信我:“喵,是你吗?我很想念你,想念大家,现在开会,会后马上联系。”瞬间我就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她宽宽的骨架,是呀,褚,我也很想念你啊。
我们就这样见面了,她没很大变化,身材比起二十年前稍大了一圈,老田可是胖了两倍有余,儿子更是高大魁梧,足见她是优秀饲养员。
褚的声音如同我记忆的样子,语气却有了岁月的沉淀,亲和力之外多了温柔。我知道她过得不错,她也放心我的生活,如此,很好很好。
同学,是异姓的亲人
同学,不管相距多远,不管有多久失联,一见面就亲切如前,好像岁月并不曾走远。
同学,就是异性的兄弟姐妹,彼此惦念,真诚祝愿,在某个夜里,你会想起我,我也会想起你,情谊永存你我心底,情缘系千里,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