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拾贝（50）——第二次高考2

2003年高考，第一场语文，卷子发下来，我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有个大概感觉，重点看了作文题，太难了，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不管那么多了，先按照顺序做题吧，把作文题目记在心里，做着做着也许就有灵感了。

但令人意外的，考试刚开始不久，我就成功掉进了自己挖的陷阱。

做前面基础题的时候，有一道考查成语的单项选择题我不太有把握，用排除法排除了两个错误选项之后，剩下的两个选项，我怎么也确定不了唯一的答案。

我不断地比较、分析、揣摩，迟迟没有落笔，因为不确定。两个答案哪个看着都对，但是单选题只可能有一个正确答案。

抬头就能看见考场的挂钟，这道题已经用了五分钟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还没有答案。

我知道不能再纠结这个题了，时间紧张，题量又大，再这样拖延下去，整场考试都毁了。

但是又不甘心，思考了五分钟没有做出来，就这样放弃，时间岂不是都浪费了？

于是继续死磕，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结果。

我慌了，我知道再浪费时间，就真的完蛋了，只好根据感觉选了一个答案。

就这样，这道单选题用掉了十几分钟，得到的还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整场考试的时间只有150分钟，这一选择道题就用了近十分之一的时间。

我彻底慌了，后面的题所需时间被无情压缩，还有很多基础题，现代文阅读，文言文阅读和最关键的作文，时间通通不够用了。

心态一慌，神智都不太清楚了，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题，时间只剩半小时了，留给作文的时间只有半小时。

我的手心全是汗，大脑快速计算起来，半小时是30分钟，一分钟60秒，一共1800秒，要连续不断写完至少800字，两秒多就要写一个字，中间还要思考，时间太紧张了。

然后我发现了最可怕的事情——大脑一片空白，作文没有一点头绪。

怎么办？怎么办？作文这一道题就占60分，以我几次模拟考试一贯的表现，正常发挥至少都能得45分以上，为什么前面要纠结那么长时间呢？

那一刻我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些念头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瞬即逝，我知道想这些都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

不管难么多了，先写一个题目，然后写第一自然段，简单开个头，再想到什么写什么吧，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写够800字。

接着我就开始疯狂地写，写不出来就随便编，写一会儿看一下时间，然后哆哆嗦嗦继续写。

我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内容，因为太快，一顿胡画乱写，只求把字数写够。

当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占满了800个格子，交卷铃声响了。

监考老师说请全体起立，双手离开桌面，停止答题。

我停下笔站起来，常舒一口气，总算写完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得几分算几分吧！

后来成绩出来语文88分，是我两年高中生涯最低的一次，我没敢回头查答案，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纠结的题到底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