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07｜黑名单与三舍法

《天下一人宋徽宗》第四章“选择新法”，我读得津津有味。

在这一章里，主角除了徽宗，还有蔡京，因为年轻的徽宗的每项决策，背后的主导都是蔡京，作者称他为“皇帝的代理人”。为了概括这一章的内容，我找到了两个关键词。

关键词之一：黑名单

作者写道：蔡京在政府掌权时间超过十五年之久，在打压异议者方面成效尤为显著。从1102 年到 1104 年，他公布了一系列黑名单，最后将309名官员列为奸党。名单上的官员如果已经去世，会被剥夺谥号;如果尚且在世,则要贬逐出京,而且没有资格再进入官府任职。

在黑名单里，列有禁止担任某些官职的人员，有曾担任徽宗宰辅的几名官员，其中最著名的是韩忠彦和曾布，也有司马光、苏轼等很多已故官员。

“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我能深刻体会在职场上的人，职业发展通道被无端堵上的痛苦，更何况还要遭遇被“贬逐出京”的羞辱。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黑名单公布不到一年，徽宗就下诏对列名的官员及其家人减轻惩罚。在蔡京被罢免后，列入黑名单的名字逐渐全部去除。

究其原因，一方面，黑名单引起了一些强烈反对。另一方面，也说明徽宗还是能勇于纠正错误。作者对此也幽默地分析道：徽宗并不承认当初下令禁止这些人担任官职是错误的，或者这些被称为罪人的官员其实是清白的，而是坚称，对他们的惩罚已达到了目的，应再给这些人一次机会。

那么如何评价黑名单呢？作者分析道：

从那些被列入黑名单的人及其亲朋好友的角度看，皇帝把他不希望进入官府任职的名单列入黑名单，无法让人接受。名单中包括很多当时最知名的大夫，这一事实证明了这项政策的荒谬。

然而，如果我们从徽宗的角度来看待对元祐党人和元符党人的禁令，就会得出不同的观点。黑名单是一种对权力的主张，它表明皇帝有权选择自己的臣子，也完全不必任用那些反对他的政策的人……如果一位皇帝必须任用那些不仅顽固地反对且直言不讳地谴责这些计划的人，他怎么可能成就什么事情呢?

可见，对同一个事物，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得出的结论有可能截然相反。

关键词之二：三舍法

与元祐党人黑名单代表的大棒政策相比，太学教育可以视为一种胡萝卜政策。

宋朝初期，朝廷主办的学校教育就开始了，在 1043 年范仲淹倡导的“庆历新政”和 1069 年之后的王安石变法中，它一直是改革议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神宗统治时期，新法对汴京的政府教育制度进行了重组，在太学推行不同等级升学的三舍法。徽宗的政策将这一制度推广到全国，从而在这方面又前进了一步。

这一政策背后的主导者，仍然是蔡京。

蔡京升任宰臣后，很快提出了他的教育改革计划。他向徽宗呈上了一份包括十点建议的奏疏，提出应当在全国设立学校，因为教育是当务之急。他将太学生员分为三个等级(外舍、内舍和上舍),生员通过考核,从低级到高级依次升舍。这一制度被称为“三舍法”。达到太学上舍的学生可以通过参加考核直接授以官职。

蔡京扩大了学校教育后，“时论”对蔡京的评价开始日益转好。蔡京还经常到学校视察，与学生一同吃饭，从而获得了关注学校制度改革的好评。

除此之外，徽宗和蔡京还做了不少好事。他们建立了为穷人看病的安济坊，为无法维持自身生计的人提供衣食住的居养院，安葬城市中的穷人的漏泽园。在今河南省境内，考古学家发现了一处墓地遗址，证实了居养院和漏泽园的运作。